钟人这个天权到底会不会禁用谕主的其他特xing, 比如回壳, 比如器在主在。
“等等!”
她叫了一声,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夜行天用真气禁锢住言言, 但也停下了步伐。
这一切都如琢玉所料。
他知道夜行天在找言言,但是他不出现。因为他知道言言会去白琅, 而白琅肯定制得住夜行天。这样一来琢玉又顺势藏了下去, 在暗中欣然观赏这出他写在十五年前的剧本。
白琅不愿意在他设计好的情节里跟夜行天见面, 可是没有办法。
夜行天好像也不奇怪她会出声制止,他眨眼就出现在白琅面前,伸手覆在她纤弱的脖颈之上。白琅心里没有畏惧,只是觉得这种熟悉感愈发惊人, 她几乎能默记起覆满黑红裂纹的錾花指套下的温度。夜行天的真气渗入她四肢百骸,她没有阻挡, 心里悄悄想着, 跟姜月昭面对面站的时候,也大约是比他矮两个头的。
夜行天把她桎梏住,最后想了想, 往她头上按了一把。
白琅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把面具取了。”她说。
夜行天没有回应,他侧身看了一眼萧索的墓碑,白琅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还不如不见。
这样假装姜月昭已经死了, 夜行天是另一个人,那该多简单。
“你把面具取了!”白琅抬高了声音,语气中甚至略带厉色。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这种口气说过话了,上一次还是因为姜月昭在年选杀人。
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愤怒,她微微颤抖着,咬唇的时候尝到了自己眼泪的味道。
“莫咬了,都咬出血了……”
夜行天取下了面具,面具之下是她十五年来最熟悉的脸。他眼神平静,像风雪中飘摇不灭的明灯,难以捉摸且难以企及。白琅哭得更厉害了,就是这副面孔,狭目薄唇,戾气未尽,一蹙眉就让人想拔腿逃跑。
步态,神色,连说话的语气,都能让她回忆一千个一万个细节。
她更用力地咬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