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鹤很配合地写了。
最先写的是“灵虚门应鹤zhēn rén”,嗯,这是他自己。
然后他落笔如流水般拖出一串名字:浮月孤乡古龙佛、扶夜峰天下剑、万缘司东王圣公、千山乱屿少思文君、不临城多情公子、九谕阁司晨警夜、天殊宫洞yin极尊、化骨狱灵山天子、风央始皇……
“啊!这个!”白琅看得眼花缭乱,直到最后,她指着末位的名字说,“这个我有!”
“……什么叫‘这个我有’?”
应鹤能理解“这个我认识”、“这个我知道”,但是“这个我有”又是什么意思?
白琅掏了半天才掏出沉底的器。巴掌大的盘铃卧于掌心,红绸迤逦,毫无生机地拖曳在地上。她抬手轻摇,铃声之中渐渐显化出一个人影,此人着金袍,绣紫文,峨冠博带,华服端容,威严庄重。
正是风央始皇。
风央第一眼看见的不是白琅和应鹤两人,而是这张写满名字的纸。
他低笑一声,语气里半是嘲讽半是苍凉:“五千年前出了多少震烁千古的人物,如今怕是一个也不在了吧……”
他弹指轻挥,这张纸迅速消解归无。
风央这才将视线移到应鹤脸上,细细端详着:“应鹤,好久不见。”
“你认识我?”
风央这才发现应鹤已经失忆,他目光微沉,垂眸间略带思索,很快又笑道:“灵虚门应鹤zhēn rén,谁会不认识呢?”
白琅举手:“我!我不认识!”
风央在她脑后拍了一把,道:“你没听说过的多了去了,比如铸剑人,绘扇人,裁琴人,筑筝人……这些可都是当年鼎鼎有名的谕主。不过再有名又如何,还不是像它一样……”
他伸手一指刚才自己毁去的半张纸,大笑着说:“尽皆归无!”
这笑声又厉又凶,大半夜听来有点可怕,白琅一时间忘了打断他,等他笑完,他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
房中剩下两人沉寂很久,最后白琅说:“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去找太微。”
她返回房间,本想继续打坐,但风央那声“尽皆归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