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松开了手,白琅回过头,看见空白面具和黑乎乎的介于虚实之间的长袍。兜帽下流出细腻的白发,不像是从前那种由黑褪白的沧桑之色,反倒雪亮柔滑,十分曼妙。他身后还跟着个略显疲惫的少女,正是纪雅之。
“多大年纪了,还开这种玩笑?”纪雅之没好气地说。
她对司命好像大不如从前恭敬。
“雅之!”白琅冲过去抱住了她。
纪雅之拍了拍她的背:“别把眼泪鼻涕揩我身上。”
朝稚拉下了帽子,但是没有揭开面具,他问:“你这是在找我?”
“我……你怎么回事?”白琅一时间不知从何问起,“我以为琢玉真把你杀了,他到底怎么把你变成庇主的?”
“不能在这儿谈。”朝稚的天权慢慢扩散出去,逐渐将整座山神庙覆盖,然后他卷风转动了一下铜像,解开禁制,露出铜像背后的大空洞。
从这个空洞进去,里面是间干净的静室,就是普通修者闭关用的那种。
“琢玉藏得深啊……”朝稚在正中央的石台上坐下,纪雅之随便坐在他身边,还示意了一下白琅,“你知道他和神台的关系吗?”
“他为东方扇主办事。”白琅已经通过目前的消息明确了这一点。
“不止。”朝稚笑道,“仙境传他是三姓家奴,这还看轻了他。照我看来,眼下神选中有几方势力,他就为几方势力办过事……他游戏心太强,也不知道到底是忠于哪一边的。”
朝稚告诉白琅,那天在龙山,琢玉并没有杀他,但也差不多已经给了他致命伤。可他不仅没有死,还获得了更为强大的天权与肉身,只不过从此以后都要戴上“四相代面”,为堕神台效力。
“四相代面就是这个。”他指了指脸上的空白面具,“是四相皆空、无我无人的虚实之面,为昔日镜主所造。”
纪雅之补充道:“所以琢玉同样也为堕神台效力。”
白琅不解:“为什么你们不认为镜主和扇主是共边的势力呢?”
朝稚笑着摇头,伸手揽过白琅的肩,凑到她耳边说:“因为镜主就是扇主杀的。”
幸好有朝稚扶着,不然白琅就从台子上掉下去了。
“扇主自己杀了镜主,所以他当然比任何人都更肯定镜主已死。”朝稚笑容yin郁,“也比任何人都更迫切地想除掉堕神台的庇主们,我敢说这次规则变更必有他在其中推波助澜。”
先不论扇主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