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就当他是默许了。
她咬着下唇,在他面前跪坐,手撑着地面,小心地看他黑发遮挡下的面孔。她看得比任何时候都更仔细,不敢遗漏任何细节,只想从他神情中找寻一丝丝折流的影子。
就算没有,也想找到一点折流存在过的痕迹。
过了一会儿,微生涟听见她极力压制的哽咽声。
白琅。
这个名字越发响亮清晰地出现在他脑海中。
“对不起,失礼了。”白琅低下头掩饰窘迫,她想站起来,“今日是特地来见微生前辈一面的……见也见过了,我该走了。”
微生涟忽然拉了她一把,她一个趔趄,下巴磕在他肩上。
微生涟问:“是恋人吗?”
白琅怔了怔,意识到对方在问她和折流的关系。
她直起身子:“不是……”
“不是?”微生涟反问。
“是主和器。”白琅声音有点干涩,微生涟神色沉暗,她连忙补充道,“我不久前已经换了祚器,前辈不用担心。”
“剑器?”
“啊……之前的是,现在已经不是了。我本来也不擅长剑术……”
也就是说,不仅平庸,还没有共同话题。
所以为什么非要把她记住?
房间里又静了很久。
白琅踌躇yu行,但微生涟道:“你对这具身体,可有什么诉求?”
窗外斜影疏落地叠在他身上,光影错落的感觉又让白琅想起折流。他为她在文始殿跪求太微,又在殿前抱剑等候,静默得像那株葱郁的古树。
微生涟见她神色怔忪,一语不发,于是站起身。白琅感觉自己被高大的yin影覆盖,一瞬间,熟悉的寒凉气息填满了她的呼吸。
微生涟俯身拥她入怀。
“前辈……”白琅怔了怔,立刻伸手推他。
微生涟松开一点,让她放下紧惕。
白琅。
这个名字正在激烈地刺激五感,他嗅到山涧清泉的味道,听见她微微急促的喘息,感觉到指下柔软的躯体。好像周围都是黑白、寂静、空洞,只有她渲染了色彩,发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