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现在要解除,按说也应该先通过四方台吧?”沈砚师问道。
“看来沈先生早对九谕阁有所了解。”高骞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阁中四圣君均有天赐之权,由他们来解就好了。甚至……他们也不必亲自现身。你看石台下是不是点着灵烛?那是四圣君天权所铸,能烧却缘法,破除羁绊。”
沈砚师早就注意到台下的蜡烛了,不过他以为是某种祭祀用的道具。
“看着我作甚,上去吧。”他对狐越女道。
狐越女看了他一会儿,顺从地走上石台。
她脚步迈上去的一瞬间,幽蓝色烛火拔地而起,直接将她的身影淹没。沈砚师细细体味着这个感觉,没有痛苦,也没有失落感,甚至于有种异样的轻松——两人之间紧绷的让人疼痛的线终于断裂,不复往昔。
幽蓝色火焰一燃一灭,看似很快,其实等沈砚师回过神来的时候,地上的蜡烛已经燃尽了。
高骞惊叹道:“沈先生不愧为天下第一的谕主,我还从未见过可以让灵烛燃尽的强大羁绊。”
“这样就行了是吧?”沈砚师问。
高骞走向狐越女,伸手从她胸口取出器身。那是一方砚台,样子中规中矩,但器身却始终流淌着昏黄的光芒。这光芒和漆黑的器身流在一起,如同夜色中委烬的寒灯。高骞摸着砚台,感觉底座还有花纹,于是翻过来一看,不是松竹兰菊,而是一只打盹的小狐狸。
狐越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只小狐狸。
沈砚师淡然道:“器名……狐梦无凭。”
高骞翻手盖过,狐越女器身消失,他笑道:“沈先生愿意放弃如此天祚之器,实在难得,我九谕阁无以为报。东窗,带二位先去休息吧。”
东窗在殿外应了声,心里有些不安。
他和沈砚师一行人从浮华殿出来,没走两步便遇上了钟离异。
“这里不方便说话。”东窗传声让他走远些。
钟离异只得与他们擦肩而过,然后绕远路前往白石桥会合。
到白石桥的只有沈砚师、狐越女,东窗半路上又被抓去干活了,而叶墟、虞病更是一开始就跟他们没有联络。
“你们怎么会让白琅孤身前往地牢?”钟离异非常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