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找到禹息机的时候,他正跟沈砚师一起看狐狸扑鸟,两个人挥着手叫加油,看起来跟智障似的。
白琅把禹息机单独叫走,他脸上笑容迅速消失,看起来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既然你不想走,当初为什么要跟他们约好一起走呢?”白琅问道。
禹息机早知道她能见人心,却不知她会如此一针见血。
“我也见过好些谕主了,你是最……不主动的一个。”白琅叹道,“有人想要上神台,有人想要成真神,也有人想要像庇世者一样与世长存。唯独你,好像什么都不想要。”
禹息机是个很没有方向的人,某种意义上说,九谕阁也许正适合他也说不定。在这里只需要听别人下命令,然后照着做。在这里他还可以获得一杆旗帜,一个坐标,不用想太多,努力维护唯一的目标就好。
而灵虚门、天殊宫那种漩涡,更适合可以自己做出选择的人,否则迟早将被争斗的乱流吞噬。
“你为什么坚持站在灵虚门这边?”禹息机问。
白琅同样没有太多yu求,她看起来就跟太微不一样,也不该属于灵虚门这种地方。
“因为我有方向。”白琅又叹道,“我不知道这个方向是对是错,也不知道它会将我引向什么结果。但我确确实实,有一个前进方向。这个方向与太微上人所奔赴的方向一样,所以我选择追随他的脚步,与他同行。”
禹息机沉默不语。
若是要问“你有什么愿景”,恐怕沈砚师这种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人也能给出惊世骇俗的答案。
但是禹息机答不上来,他没有愿望。
白琅见他不语,放缓语气,轻声安抚:“也罢,你不想离开,那便由我来当这个恶人吧。现在四圣君已去其三,剩下的花负雪虽与我达成协议,我却对他不怎么放心。”
栖幽这边有一位圣君帮忙,这位圣君曾受扇主神罚。虞病见过花负雪膝上的伤,也是扇主神罚。两人之间不好说有什么关联。
禹息机微怔:“你想要……?”
“若有一人能与花负雪分庭抗礼,对其稍作制约,将他的动向及时告诉我,自然是最好不过。既然你不想离开,那么……要成为新圣君试试吗?”
要与我同赴一个方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