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摇。
“她为什么在这儿?”折流问。
与此同时, 裴素琴也问了沈砚师同样的问题。
“剑主早死了,杀他的人取代他的身份,还把北方神剑jiāo给言言, 那不就是说言言其实跟他是一伙的?她至少也是个傀儡之类的东西。”沈砚师看着上方紧张焦灼的战况, 思索道,“难怪一直以来北方神台就有点不对, 什么北方神剑到台下来了, 铸剑人搞了四十九遗冢, 把规则破坏成这样,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等等……”
沈砚师忽然想到什么:“如果说拿着北方神剑的言言受假剑主控制,铸剑人这边会不会……”
他看向折流。
白琅也正看着折流,她低声道:“剑主已死的话……言言很可能就是假剑主留在台下的后手。铸剑人四十九遗冢也并不单纯。”
折流微怔:“是说我吗?”
言言又一剑飞来,童真笑颜如花一般绽放,红裙与红光同时闪耀。折流感觉得到她剑上有难以抗衡的压迫力——言言自己是谕主,北方神剑又克制所有的剑器,此战对他来说极劣。
“不是说你。”白琅在这样的劣境中依然在微笑,“琢玉说,三剑中有一柄伪刃。微生涟说,以人为基础的剑,是真刃。”
白琅在他身后,轻轻将他拥住:“你一定是真刃,且是唯一的真刃。”
折流身子微僵。
“琢玉一直在强调,他厌恶作为剑、作为器物的身份,在他的意识中,他是真刃。也就是说,在他的概念中,纯正的、没有人作为基础的剑,是真刃。”
“所以唯一的伪刃,也就是以微生涟为基础,诞生的你。”
“被锻造而成的琢玉也好,从剑器中分离出的沉川也好,这两柄都是伪刃纯器。”
白琅从他胸口取出了煌川剑。
折流感觉到不对,通常而言是不可以同时取多器用的。
但是现在,她手里有天下剑和煌川剑。
他回过头。
网似的红色剑光忽然扑面而来,白琅双剑jiāo错相挡,但北方神剑承天地无上威能,一下就将她推开。紧随其后的剑光势如山崩,轰然朝着她压去。
白琅像是红色浪潮中的一缕烟霞,眨眼就碎裂散尽了。
折流眼神微微凝滞,他确实,看见白琅“碎裂”了。
——以镜子的形态。
所有碎片中,都重新倒映出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