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之前更偏向于江玉泉犯了错事才会被惩罚,现在一听,原来是涉及到冒犯仙尊,怪不得傅讲师会大怒。可除此之外,他还透露出一个意思,便是和人发生了口角,产生了误会。
当初前往灵溪峰的只有两个人,现如今却只有一个人被赶下来,和谁产生了口角不是显而易见?
这是在点沈柚烟呢。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沈柚烟,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却见对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慢条斯理撩开袖子,露出纤细手腕上的一串珠串,在阳光下,也不知道是美人衬玉,还是玉衬美人。
沈柚烟笑着说道;“我近来得到一块料子,想着咱们要下山了,便做了几串珠串,种水还不错,给你们也一人串拿来玩。”
说着,果不其然又拿出来两条手串,给凌宸和秦玉一人一条,种水皆不比他手上的那串差。
秦玉有些犹豫,却已经被沈柚烟塞到怀里。凌宸倒是不缺这么一串珠子,美美地收了下来,高兴说道:“柚烟,你也理解车珠子的美妙了?”
沈柚烟就知道他是这模样,解释道:“做镯子剩下的边角料。”
他们三人其乐融融,仿佛完全没把江玉泉那话当回事。
唯有江玉泉望着那块熟悉的料子,刷地一下变了脸色。
那不是他家送出去赔礼的料子吗?当天他爹还给他回消息,说灵溪峰收了赔礼,这事应该也就过去了,让他不要担心。
这也是为什么,他敢颠倒是非,就是以为灵溪峰那边不会对他如何,所以才将锅甩给沈柚烟,让别人都去猜他。
可现在,这料子却来到了沈柚烟手上,岂不是说明,灵溪峰很重视沈柚烟?
更甚至,就和其他人猜测的那样,其实是仙尊对沈柚烟不同?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今天的针对会不会又被仙尊知道?
不,不可能的。
江玉泉攥着手指,让自己不要多想。肯定是灵溪峰那边看不上他们家的这点小东西,才随手赏给沈柚烟的。
对,他不能乱想。
只是嫉恨的目光却牢牢地跟着沈柚烟。
沈柚烟散漫地摸着手链,对他的视线毫无反应。
反正红药说了,这些人都不敢对灵溪峰如何,那么剩下的,他就随便玩了。
江玉泉这人,心胸狭隘,之前几次简单交涉已经让沈柚烟明白,若是避开这人,他却不一定会放过你,既如此,那就不用给他面子,将其当做未来的要解决的麻烦就是了。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串珠子就让江玉泉变了颜色,又气又怒却不敢发作出来。像是突然怕了沈柚烟一般。
不过也没人去在乎他这模样了。
其他人都羡慕地看着凌宸和秦玉。
他们都是外门弟子,手中的灵玉大多是今天师门发的一些糯种灵玉,这在外面已经很好了,但在沈柚烟给出的三串珠子面前,却是落了下风。
和沈柚烟做队友就有这待遇,谁不羡慕?
众人不远处,关然和傅元站在一起,将这短短的交锋看在眼中。
傅元脸色难看:“这江玉泉实在过分,来前分明和我承诺过乖乖行动,却还在故意挑事。” “那你能如何?真将他逐出涿光山?”
傅元脸色变了变,却没说什么。
不在于江玉泉天阶灵师的身份,而是他背后的世家也让人苦恼。
涿光山每年都会有世家弟子输入,这些人在涿光山享受完资源,学习以后,便会回到自己的家族,为家族效力。
涿光山知道他们是喂不熟的狼,却不能赶走他们。
这里情况特殊,对灵玉的需求极大,五城四阁每年都在无条件供应灵玉,却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能送一批弟子来涿光山学习。
这听起来不是个什么让人为难的事情,毕竟来的弟子多是分家的人,互相学习又有何不可。
可又哪是那么简单呢?
傅元叹了口气。
关然倚靠着柱子,抱臂看着下方说道:“你倒也不必在这唉声叹气,我看那弟子可比你厉害多了,没准以后还得倚靠人家。”
傅元顺着她的目光去看沈柚烟,怔愣说道:“你是说,这孩子?”
他这模样实在愚钝,关然没再理他,直接飞身来到众学子面前,红绸卷起将散乱的弟子抽到中间,冷声说道:“排队站好,待会一同随我下山。”
她强大冷漠的样子在这群外门弟子里格外深入人心,听到这话,也不敢多留,一个个全都行动起来,按照自己的小队站好。
关然这才稍微满意,从袖中抽出一个画船,随手一抛,那画船便迅速变大,漂浮在众人面前:“上船。”
众人陆陆续续上了船。
此行前往涿光城,听起来与涿光山相近,飞行法器过去却也要一个时辰,好在画船里面有足够他们休息的单人房间,也不用枯坐着。
一只鸟雀顺势落入画船之中,继而没入一个房间,化作一株盆栽落到桌面上。
沈柚烟一进房间就看到了那冒着芽的盆栽,他坐到桌前,撑着下巴仔细看这绿芽:“没想到关执事看着冷淡,其实还蛮有生活气息的。”
绿芽抖了抖叶子,似是在应和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