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实却是,没有黑塔带路根本就不可能走出回头沟。
现在只能让姚立民好好同那个青年好好讲讲,黑塔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的报恩方式就是别把黑塔的事说出去。
果然,看到黑塔过来蹭着施愫愫,给她随便撸毛拍熊头,正跟施彦铭说话的那位青年的眼睛一瞬间就瞪大了,满脸震惊地问:“那个大黑熊是你们一起的?”
“嗯,它认我妹妹,没有黑塔领着,我们也找不到这里来。”施彦铭和施愫愫想到一处了,马上给黑塔表功。
“那它可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回头我得好好谢谢它。”青年很知道好赖。
施彦铭心下微松,“谢倒不用,就是遇到黑塔的事别跟外面人讲,知道的人多了,就怕有人打它主意。”
青年点点头,郑重承诺:“放心,我一定不和任何人讲。救命之恩不可忘,该有的谢也不能少。”
施彦铭顿时对青年生了不小的好感,他没想到眼前文质彬彬的俊秀青年还挺接地气儿的,说话也讲得通,这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施愫愫听见哥哥已经和人沟通好了,也放心了。
那边施萍萍和姚立民激动过后,意识到刚才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施彦铭和施愫愫只当没注意到,自然地过来喊着姐夫,那位青年也是啥事没发生的样子。
夫妻俩慢慢也就恢复了常态。
姚立民又给施彦铭兄妹俩和那位男青年介绍了,这才知道眼前颇为好看的文秀青年就是施萍萍一直想说给施愫愫的,那位小江技术员江潮。
听到施愫愫名字后,江潮也是一愣,显然他也记得姚立民之前要给他说和的事呢。
不过现在施家早没这个想法了,也没人再提这茬事儿。
救命之恩摆在这里,江潮本来还想解释下也好,可见施家人全都是不记得这回事的样子,他不会自找没趣,也就没再提起。
又多点了两个火把,施彦铭把三件雨衣还有两块雨布都拿出来铺上,让都坐下来说话。
姚立民和江潮却说身上太脏,还是找了个石块搬过来坐了。
多两个火把光照着,又是近看才发现,两人和泥潭里滚过一样,身上的衣服整个都被半干的泥巴糊住了,动一下就扑簌簌往下掉干泥壳儿。
头脸脖子还有手上,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全是擦伤和划伤,看着不是一般的狼狈凄惨。
施萍萍包里就带的紫药水,赶紧拿出来,和施彦铭两个分头给姚立民和江潮擦了药。
擦完药的两人,火光明灭下,脸上白白紫紫交错着,又是在这样黑夜笼罩的山林里,猛一看真的挺阴森恐怖的。
施愫愫被瘆到了,赶紧抖落又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江潮看到了不免笑起,觉着施家的小妹跟别的姑娘完全不一样。
施萍萍这才顾上问姚立民是啥情况。
原来下午山里的雨比外面大多了,林子里整个都是暗的,五步外的距离都看不清,姚立民两人很快就迷了路。
脚下的路还湿泞,稍不小心就要陷坑里,两人好容易爬上个小山包想借着高地势辨一下路。
不防脚下打滑姚立民就往山坡那一头滑落,江潮过来拉他,结果两人一起滑下了山坡。
还好下到半坡的时候被棵树挡住,两人才没有跌落到底,也算命大。
之后两人原想再爬上去,可地上湿滑根本不受力,反而往坡下走还容易些。 没得法子,两人拣好走的地方,一路弯弯绕绕地艰难下到了坡底。
到了坡底两人彻底傻眼,根本就是他们没见过的古怪林子,在里面兜兜转转好久却一直走不出去。
傍晚的时候两人到了这片河滩,天已经黑了,也不敢走了,点了火把准备在这里歇一晚,等明天再想办法出去。
就说嘛,好好的谁也不会往回头沟里闯。
姚立民和江潮这会儿才知道自己是进了回头沟了。
听完了,施萍萍就跟江潮谢他拉了姚立民那一把,江潮忙摆手说反过来是他该谢救命之恩才对。
林场里人很可能不会寻到这里,没有施萍萍三姊妹来找姚立民,他和姚立民很可能就走不出去了。
正是有江潮拉姚立民在前,才有了他顺带被施家人救,只能说善念自有好报,彼此都不必多谢了。
知道两人身上衣服都没干透,施彦铭又麻利地点了堆火,让姚立民和江潮烤着暖暖身子。
施萍萍是个细心的,给江潮也带了件棉衣,这会儿拿出来给两个人换上。
两人这才记起刚才那边也燃着火堆呢,江潮忙又去灭了火堆又回来。
有江潮在,就不好去坑野味儿回来吃了。
不过这也难不倒施愫愫,从施彦铭头上拿下他的单帽戴自己头上,她招呼黑塔打着手电筒就去了河沟那边。
施彦铭马上就知道她要干什么,这边跟施萍萍要来饼子,插到树枝上先烤起了饼子。
河沟边,一小把鱼饵撒下去,不一会儿就引来一群野杂鱼。
施愫愫几帽子兜下去,一条没剩地她把所有鱼都兜了上来。
她只留了一帽兜,剩下的全倒到黑塔前面,心疼地摸着大熊头说:“黑塔辛苦了,有外人在,你就先对付这一口,辛苦了,你最乖最棒了。”
黑塔确实饿坏了,爱娇地伸头在她手心顶了两下后,就埋头大吃起来,都没见它怎么嚼,一条鱼飞快地就囫囵着吞了下去。
让黑塔慢慢吃着,施愫愫拎着一帽兜的杂鱼回去交给施彦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