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家人走了,叶开曲指弹着桌面,一副无事发声的气人模样,“回头我赔桌子钱。”
施萍萍夫妻还有施彦铭施愫愫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叶大哥哪用你,我们自己赔!”
叶开旁若无人地笑道,“都有钱是吧?”
这人今天很给力,施愫愫当然要礼尚往来,“可不,咱家不差钱,主打的就是个钱多好办事儿。”
叶开笑得眉目生辉,“我知道,愫愫同志现在可是领七十六块工资的人了,几个桌子也赔得起呢。”
“昂,可不就是么!”施愫愫很给他做面子了。
不远处江潮往这边看了好一会儿了,对这个整个陵水都热议的副团长,他听姚立民说过几嘴,可他一直没太关注。
以为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就是出入施家,多半也是做面子情儿的。
可现在看显然不是,施家人是真的当他自己人,而他也真的不是敷衍施家,刚语气里还有当自己也是施家一分子的意思。
那样的话……江潮重新做了计较。
被他们这么一打断,姚家人更是没了早前的坚定。 姜桂兰愁容满面,却再没冲着姚立民抹泪了。
时机刚好,施愫愫对施萍萍和姚立民说道,“那我就替姐姐姐夫说说?”
刚她已经用凶猛的火力值证明了自己,夫妻俩自觉拍马都赶不上,一致点头,“愫愫你要不嫌烦,就都看着来吧。”
施愫愫刻意地清了下嗓子,施大小姐霸气上场:“大爷,大娘,该算的账刚都算清了,这么多人见证着,我想着咱家也不是言而无信的,那该兑现的就别拖了。
总共一千四百二十五块,我做主,二十五块就不要了,就给个整一千四,若是要留房子就再加二百八,咱们就当面点清吧。
早点把账清了,后续还有大爷大娘的养老事项要谈呢,抓紧点,就别拖过中午了,我爸还在家等我们回去吃饭呢。”
那么多钱,姜桂兰哪舍得拿出来。
苦着脸,“家里哪有啊,愫愫啊,我家可比不了你家,这么多口人吃吃喝喝一年啥也剩不下呀,立民和萍萍你们天天在家住着,还不知道家里啥光景么?”
真当她不教数学就算不出来吗,施萍萍看着她,“妈你说的也得有人信,就我算家里的吃喝,立民的工资不说全部,但多半是剩下来的。
再说立红见天和人说咱家攒了多少钱,咱林场谁不知道啊。
养家的钱我们一分不少出,要的只是和大哥家比着多出的,家里凭什么不还我们。
一样的子女,也不能可着我和立民两个这么薅个没完,这上哪儿都讲不过去。”
姜桂兰老脸臊红,可要她拿钱就是要她的命。
“立红爱吹牛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话哪能信,家里真没有,我不知道你哪算来的账!”
当着叶开的面儿被说爱吹牛,姚立红呼地就要站起来分辩,被高彩云狠命按住,“你悄声的吧,可别添乱了。”
姜桂兰狠瞪了女儿一眼,给她瞪坐回去。
姜桂兰这边一脸可怜相地朝戚场长哭穷,“戚场长啊,你可不能就这么看着啊,我也知道对不起老二家,也是真想给他俩补上,可没有你叫我拿啥给呀,场长你给说说吧。”
给戚场长烦坏了,他只是来见证分家的,来也是看着施家和姚立民的面子多一些。
他要是帮着说了,那成什么了。
而且谁不知道姜桂兰能抓钱,手里存了不少的。
还有姚立红每回相亲都要跟人说她家里存了好几千块,惦量家里没有的就别往她这儿凑了。
没影子的事儿,她不可能口气那么冲。
“想给没钱是吧?很好办呀。”施愫愫笑眼微微地看向戚场长,“场长你看不如这样,咱们也别为难大娘了,就请咱场里会计出纳麻烦下吧,每月从大哥的工资截留出来给我大姐和大姐夫,一年也好,两年也罢,慢慢扣呗,谁让我姐姐和姐夫孝顺呢。
不过呀,亲兄弟还要明算账,这个还钱的跨度还挺久的,这个利息是要算的,算算该多少的利息,到时也一朝儿扣了,一分都不能少算的。
这么久能有一百块的利息不,我姐和姐夫这个亏吃大了!”
还能从工资里扣,还要一百多块利息?
姜桂兰哪样也接受不了啊!
之前也有讨债讨不来找到场里,确认是实情后就就这么办的。
戚场长点头,“等会儿写好欠条,回头我和场里会计和出纳说,下月就可以扣了。”
高彩云一听哪行,“妈,凭啥要扣立国的工资,我知道你存了二千五百多块钱了,你赶紧拿出来吧。” 姜桂兰只觉这个大儿媳蠢死了,大儿子挣钱也是交家里,都是一个账,她急个哪门子呢。
这下好了,家里底儿都交代了。
戚场长再也看不下去了,对姚占奎说,“老姚差不多得了,是你们夫妻一碗水没端平,让立民多出了这么些,传出去也不好听。
你再不整清楚,后面还有立军呢,到时你家里人心就散喽!”
姚占奎本来也是这个想法,只是姜桂兰天天跟家里说没钱,他一直当家里没多少钱。
现在高彩云都给喊出来了,再不会错。
姚占奎板着脸对姜桂兰说,“他妈,别丢人了,赶紧把钱给老二,你要再这么着,以后也不用把钱了。”
多年夫妻,他最知道姜桂兰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