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大姐当初结婚,连东西加钱一共花了七百大几十,可她的嫁妆不能只算这个。
我的工作是给她接班儿的,这个得加上,我和你爸商量了下,她的嫁妆统共就按两千块钱算。
所以愫愫结婚家里准备给你陪送两千块的嫁妆。
你爸找人悄悄打听了,现在一克金子大约要二十二块,这两条小黄鱼大约是六十三克,差不多就是一千三百八十几块。
家里暂时没钱,我们也取个巧,先给你两条小黄鱼充一部分嫁妆。
妈这里要跟你商量的就是这事儿,本来我和你爸是想着找人换了直接给你钱的。
只是陵水这边就没有私底下换这个的,最近也要拿到洛安那边。
这个事儿又不能托别人,咱家最近太招眼,你爸你哥去弄这个别再被人盯上就得不偿失了。
妈想着先给你拿着,等过了这阵子,再让你爸你哥去拿了给你换钱。
等明天你姐和姐夫来,妈还要找他们俩商量,想再拿条小黄鱼跟他们先抵出你剩下的六百多块嫁妆钱出来,有那么些钱也就够置办你结婚用的东西了。 缝纫机你肯定用不上,你明天顺便看看自行车和手表,家里也都给你买上。
只是终究还是委屈你了,新房里的家具就拿你爸的工资顶吧,不然爸妈心里真下不去。”
施愫愫只想想就知道父母昨晚上肯定反复掂量了很久,才想出这个办法来的。
刚听阮静秋说现在黄金一克才值二十二块,施愫愫真的以为听错了。
不用说等到后世,就乱局结束后,这个金价肯定要涨起来的。
这会儿换黄金就是血亏,所以换什么换?
曾经面对整箱的奢华珠宝都不当东西的施大小姐,这会儿却学会计较起两条小黄鱼的金价差额了。
搁后世,别说差额了,就两条小黄鱼掉地上她都不稀得捡呐!
施愫愫自己都觉着距离上辈子的自己越来越远了。
看着为自己操碎了心的父母,她再拒绝拿黄金,这俩还不定又要想啥法子呢。
伸手把两条黄金拿到手里,“我拿着还不行吗,后面也不用换了。
二十二块一克黄金,这跟抢黄金有什么两样。
以后金价肯定能涨起来的,我这才是赚大了呢。”
见她是真这么想,阮静秋欣慰地笑了。
“愫愫就是随我有眼光,乱世的黄金,盛世的古董,黄金自古就是硬货,存着就没有亏的。
金价早晚还会起来,好好存着吧。”
原来老妈心里都有数,施愫愫也就不费心劝她千万别拿黄金出来换了。
越了解自家老妈,施愫愫越是折服到不行。
这就是传说中走一步看三步的大能耐人,所以她绝不会把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
她手里的黄金肯定不止这么些,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前些年她和施常青敢那么大手大脚的花钱。
“愫愫你还是和小叶说一声吧,总是我和你爸厚脸皮了,不说一声我们心里下不去。”阮静秋不喜欢对女婿藏着掖着。
“满陵水就没你们这么豪横嫁女儿的,叶开要还有意见咱家也不能要他。”见阮静秋作势要拧她,施愫愫忙改口,“果然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我明天跟他说还不行吗。”
“我也深有同感,我觉着叶开一来,我这个亲儿子都要靠后了。”施彦铭终于敢凑热闹了。
他也察觉到了老妈的深藏不露,家里根本不是他原来以为的那样。
阮静秋当然知道儿女看出来了,子女都大了,不怕他们出去管不住嘴了,看出啥来她也不担心。
“散会,都回去睡觉!”
她自己扶着施常青的胳膊,夫妻俩先回了屋。
——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大门上的门栓还没拿开,叶开就来敲门。
邵征跑去开门,就搁后面推他进屋,“快都瞧一瞧啊,看我爸像不像新郎。” 一瞧还真没说错,就见叶开从上到下一身新,崭崭新的军装,就连里面的军衬衣和头上的军帽都是簇新的。
一身的军绿衬得他更英姿倜傥,如松如竹。
他这么重视,阮静秋和施常青看着也欢喜。
一家人亲亲热热吃了饭,阮静秋又拿出五十块钱给施愫愫,“你们俩先去买喜糖,开介绍信的,还有给你们办登记的都给人多发点喜糖。还有今中午给愫愫拿布料那个售货员也都给人送去。”
施愫愫一一答应着,知道家里不是真缺钱,这会儿她拿钱父母才会高兴,接过钱,揽着阮静秋贴贴脸,“谢啦老妈!”
“你这孩子都哪儿学来的腻歪劲儿。”阮静秋嘴上嫌弃着,可止不住的笑根本藏不住她的喜欢。
叶开看着是真羡慕啊,不知道啥时候能等来对象这样待他。
他手上却没闲着,从背的军挎包里拿出四包奶糖,“愫愫咱不要妈钱啊,我刚在部队供应站买糖了,本来想多买几包,可就剩这四包了,妈你看还要再买几包?”
奶糖多贵啊,阮静秋就是手面再大,四整包奶糖给人发喜糖,她也觉着忒阔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