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买到的也懒得和丛主任再掰扯了,这么一会儿她们自以为想明白了,觉着自己咋也是林业局内部人,买林业局里自己生产的东西,实犯不上求公社这边百货商店的人。
林业局里人互相打听着,哪个都能拉上点关系,百货商店进不来的货,她们就不信找车间里的职工还买不来。
相通这些后,一个个昂首挺胸的打丛主任面高冷地离开了。
毕竟自己说话大喘气了,丛主任也理亏,难得的没黑脸。
原以为这就完了,才发现这只是前奏,得了上午买的这些人的推荐,中午日化柜台就叫来买精油香皂的人给挤爆了。
听说香皂断货了,下批货最快也要下周才能补上来,有些会想的就问百货商店能不能给发条,到时她们凭条来拿货。
若是以前,丛主任可能就答应了,可这次他不敢贸然应了。
只这么一上午,他就知道这个精油香皂往后绝对是紧俏货中的紧俏货,到时只卖九原省内,以车间现在日产五十块的产能,这哪够卖呀,只洛安地区都不够铺货的。
以后能拿到多少货还真不是他想拿多少拿多少了,得施愫愫那边看着给安排了。
丛主任在施愫愫那边根本没讲条件的余地,想到关大姐和施愫愫交情好着,他就去找关大姐,想看她能不能帮着给多求点供货。
知道施愫愫那边稳了,多少货都不愁卖了,关大姐哪还会急。 丛主任这人本事不大,平时还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商店里这些人对他都是面上恭敬,私底下没少烦他。
他对关大姐好说话,也是因为罗大哥是车队司机,人面广路子野,丛主任相求的地方多着,所以关大姐也不太怕得罪他。
这会儿见他求,关大姐也只说会去找施愫愫商量,但能谈下来多少不敢打包票。
丛主任这会儿都后悔死自己昨天把货推出去的行为了!
第80章
今天丛主任没铺的货, 大早上林业局里就派人来都给拿走了。
江局长可不是丛主任这样目光短浅的,见识过施愫愫的种种才华后, 他对施愫愫做的任何事都是深具信心。
哪怕香皂第一天在镇上百货商店销量很不尽如人意,也一点没影响到江局长。
这边拿了货,三个供销员一人分了十块香皂,江局长就让他们奔赴九原省各地百货商店去谈铺货销货去了。
到中午就捷报频传,后面一个礼拜的货都被定出去了。
所以丛主任这边再来要货,施愫愫也确实没货给她了。
当然她确实心胸也不宽大,支到一个礼拜后,也没说要具体给人多少货。
但等下午下班儿关大姐来意思一下地给丛主任谈下批货数量时,施愫愫就是不小心眼, 也确实给不出多少了。
因为只一个下午,她后面半个月的货已经订空了。
供销员们这才走了六个县城呢, 九原省一共下辖一百二十七个县市, 每个地方就只铺三十块儿,她如果不扩大生产, 以现在日产五十块香皂的产量,她还得忙活三个月才能供上呢。
而这还没算下面的公社呢,且这只是最初级的铺货量, 按今天镇上百货商店口口相传的好口碑带来的购买力分析, 一个地儿三十块香皂真的塞牙缝都不够。
所陵水百货商店这里施愫愫还真顾不上了, 只还得给关大姐做面子,“关姐姐,我先给你挤六十块儿,后面的只能我调整生产量后再谈了。”
关大姐就知道她误会了, 浑不在意地说,“只要你这边不愁卖, 百货商店这边你就看着给吧。反正我自己不少用,我做什么要出力不讨好地帮姓丛的。”
对百货商店内部的人际关系,施愫愫一无所知,这会听关大姐说,她才有点数。
“既然不影响关姐姐,那我就先放着了,关姐姐用的我家里有新式样的产品,过几天就皂化好了,到时我让罗大哥给你捎回去。”
这个精油皂是越用越好,关大姐自己感受明显,就是罗大哥都忽视不了,和她说脸上手上的皮肤瞧着比她当姑娘时都白细,还说家里又不差钱,让关大姐两天洗一回澡,最好把身上的皮肤也给养好了。
多年的夫妻了,罗大哥的想头她一目了然,关大姐虽有些羞,却没有拒绝。
不管多大岁数,女人都对水当当嫩白的皮肤有无限渴望。
就像罗大哥说的,家里也不差钱,一个月多使几块香皂的事,哪个还用算计。
这会儿见施愫愫的意思还有更好的香皂给她用,她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更管不了丛主任的事了。
料到了精油香皂后续的好销路,施愫愫第二天开始又从香条车间那边调了人过来,开足马力,给香皂产能调到了日产一百块儿,剩下的她想再观望下。
也是她手里六十名工人确实不够用了,想扩大生产就要招人了。
可香皂生产线就是为防避兽香条的需求饱合后持续下滑才开辟的,现在这边又急着招人,到时避兽香条那边多余的人又会成了问题。
所以她暂时想先保守着干,香条车间那边她猜这一两个月就会见分晓,到时两边合理整合后,再谈下一步招人的事。
不过先不找招正式职工,临时工她可以先用起来。 这才有了她对谷麦穗和沈大姐说的十五名采摘临时工名额的事。
车间发展好了,根本不愁效益了,施愫愫当然想多对自己的职工好点了。
北方只夏季三个月是足的,剩下春季就四月中到五月一个半月的时间,秋季更短,九月底差不多天就凉透了,剩下多半年的时间都是冬季。
不过因为是从入冬到严寒再到冰雪消融,这都是个层层递进的过程,身处其间的人倒没感觉到那么漫长,甚至觉着这里不也挺四季分明吗?
只能说九原省的四季迷惑性还挺大的。
现在才九月九号,这会儿去林子里采摘,赶上早晚,风凉得就挺刺人的了,那几位大姐的手脸都起皴了。
施愫愫自己也不是没感受过,她穿过来时还是冰雪未融的三月呢,那会儿为给阮静秋和施彦铭找药包的材料,她没少钻林子在雪地里拔树根,那个酸爽难言的滋味,也是她两辈子人生吃过的最大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