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车门那一瞬间以为自己眼花了,隐约好像看到纪先生眼里一丝……懊恼?等他再想细看,车已经开走了。这就是生活中一个意外的小插曲,苏秦虔没放在心上。
周五那天,他提前把下午的那堂课和上午的一位老师换了课,中午简单收拾一下就坐上了回H市的动车。回到家时是下午三点,苏铭诚和秦竹兰都不在家,苏铭诚从上学期开始带班当班主任,所以一般都要等到学生都放学了才能离校。
苏秦虔这次回来没提前和老两口说,再加上前段时间有好几个月没回家了,他暗自计划着想要给爸妈一个惊喜。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苏秦虔在把昨天路过商场给苏爸苏妈买的按摩器放到了他们的房间。
秦竹兰有轻微的洁癖,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的非常干净,如此一来,凌乱的床头柜上杂七杂八的药瓶就显得格外刺眼。苏秦虔心里划过一丝不安,他抬腿走过去。
药瓶上的每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的名字却又完全陌生,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手却控制不住的有些发抖,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想找到病历本,果然,在最下层的抽屉里看到了一本病例诊断说明书,姓名是秦竹兰。
苏秦虔翻开,整个人犹如跌进了冰窖,明明是夏末的天气却让人手脚生寒,久久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他赤红着眼就要给秦竹兰打电话,却在拨出的那一秒又迅速挂断。他突然间就明白了秦竹兰为什么这么着急地催着他谈恋爱,催着他结婚。扶着床头柜慢慢蹲下去。苏秦虔心慌得不行,感觉有无数事情等着他去做,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在地上蹲了许久,久到起来时眼前一黑,他微弯着背,等眼前恢复正常。
胡乱抹了把眼泪,苏秦虔拖着已经麻的不行的双腿走到了客厅,再次拿出手机给秦竹兰打了个电话,电话是苏铭诚接的。
“爸,你们俩还在学校吗?”苏秦虔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哟,你回家了,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我陪你妈在做头发呢,可能还要一会儿。”
苏秦虔愣了愣,苏铭诚的话太过顺畅和轻松,一时间让他分不清这是真话还是谎话。
“妈呢?你让妈接电话。”苏秦虔说
那边说了“好”之后就只听得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在传电话,然后就听到老苏老师低声嘟囔的声音传过来:“一回来就知道找你妈!”
苏秦虔:……
“儿子!”秦竹兰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中气十足:“儿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呢?怎么没和妈说呀?家里都没什么菜。”
明明前几天才和秦竹兰通过电话,现在听到她的声音却让苏秦虔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竟是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