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银剑突然挥出,剑柄狠狠打在他的胸口,他如被弹弓打中的小鸟,簌簌坠地。
“哼!”
少女往下一看,见他生龙活虎地捂着胸口痛呼,傲娇地冷哼一声,离去。
宋祁揉着自己的胸口,看着那衣炔飘飘的少女毫不留情地飞走。
扶泠这厮,当真睚眦必报!
医馆现下热闹了,谢易有伴了,住进了他师傅—宋祁。
好的地方是:扶泠像是赌气似的,当着宋祁的面,待谢易愈发好,给他剥橘子,给他喂搞点;不好的地方是:师傅的眼神实在骇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早死了一万次。
他趁着扶泠给他喂东西,时不时摸摸扶泠的手,又帮着扶泠将碎发别在耳后,那情意绵绵的模样,惹怒了宋祁。
“谢易,你规矩一点,扶泠是你师娘!你对师娘毛手毛脚的干嘛!”
扶泠前脚一走,后脚宋祁就丢了个枕头砸过去。
少年接住枕头,抱在怀里,还美滋滋地笑着。
“师傅,徒儿也喜欢扶泠,徒儿不会把扶泠让给你,你要其他的,都可以给!”
宋祁一听,气得胸口嗡嗡疼。
什么?
“你扶泠师叔只是因为你受伤的缘故才照顾你,你别胡思乱想,她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而且扶泠和你师傅我才是天生一对,你莫要痴心妄想了!”
宋祁见那小子一脸思春的模样,他苦口婆心地劝道,但少年不为所动。
“师傅和扶泠在一起那么久,按理说师兄妹关系亲近,近水楼台先得月,师傅都没有得到扶泠的心,何必还要继续执着,应该放下,另择佳偶才是。”
谢易反过来,歪着头劝他。
“反了你了!编排起你师傅来了!”
宋祁心里一激灵,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他手中一张黄符就往谢易的门面挥去。
“你干嘛呢!”
宋祁的符咒被扶泠的剑一挡,化为了灰烬。
“呜呜呜扶泠,师傅好可怕。”
谢易开始哭哭啼啼,吵得宋祁脑仁疼。
“好,乖啊,谢易你是男子汉,怎么能这么哭哭啼啼的。”
扶泠边说边摸着他的头,检查是否有伤口。
她声音温柔如水,眼中尚有笑意。
“他伤得重,你是他师傅,跟他置气作何!”
她反过来,又开始责备宋祁。
“不是,我......”
宋祁见谢易一副可怜低头的样子,气血上涌,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别过眼去不再看他,而是看着扶泠。
“他说他喜欢你,我该不该打!”
扶泠一听,脸色一红,道:“他还是个小孩,只是对长辈的喜欢嘛。”
说完,她低头看着少年,少年灼灼视线仰头望着她,一张秀白的脸,实在乖巧。
她似乎,和谢易是有些太近了。
扶泠拿开放在他头顶的手,退了几步。
宋祁见她退后,急忙趁热打铁道:“可是我喜欢你,你和他走这么近,我心里不舒服!”
“不舒服憋着!宋祁你!”扶泠看他一眼,见他眼中有些受伤,缓了语气:“我们就当师兄妹吧!”
说罢,她拿过桌上的药壶,疾步离去。
本来也是帮着师姐来拿药壶,怎么搞了这么一出。
现下谢易已走上正道,上一世的事不会发生,她也不用死乞白赖地真要和大门派结亲,自然还是想闲散人间,捉捉妖,护着百姓和扶生众人,便足以。
情情爱爱的,总觉得是很遥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