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爷,我妈他猫毛过敏,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她肯定不会同意的,对不住对不住。”
……
如果严格按照资产额度由高到低排序,林家应该算是这个圈子里的底层人物,林昼的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社会地位高,收入却一般,沈瑜不止一次的听他们有人在背后嘲笑林昼是“乞丐”家庭出身。
林昼的父母的确存了一份想要挤入上流富人社会的心思,但是林昼本人,沈瑜跟他打过几次交道,脊梁骨尚且硬实,是个非常和蔼斯文的人。
最终,沈瑜带着他倒霉的猫一起来到林昼家避难。
林昼明确表示他从小到大没有养过小动物,沈瑜也没有,两个男生就磕磕绊绊的一边拿着手机上网搜教程,一边在浴室里把猫给洗了。
那阵仗,鸡飞狗跳,差点没把屋顶给掀了。
就在这洗猫的过程中,林昼家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隔着门听声音,是个小女孩儿。
那小客人来了之后,林昼的脸上就明显多了几分急色,两人飞快的给猫吹干了毛,林昼便匆匆的拉开门出去。
沈瑜洗了自己一身水,浑身湿透的待在浴室里,等着林昼给他拿换洗衣裳,他百般聊赖的厉害,隔着那扇拉门,就听见外头那个小女孩子在说话,嗓音脆生生的,像是当季刚摘下来的新鲜嘎啦果,甜度可观,但却没那么软和,同林昼说了几句,字里行间都是别扭和倔强。
沈瑜长这么大见过的女孩子无外乎两种,一种是蕙质兰心的淑女,外力调/教出来的,无趣且虚假,另一种是泼辣骄纵的公主病,打生下来就被父母宠坏了,一言不合撒娇撒痴,闹得全家不得安宁。
门外的这个……有点儿意思。
他不由得感到好奇,斟酌再三,在林昼警告他不要出去的情况下,偷偷的将门拉开了一条缝。
透过这条缝,他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
那小女孩儿穿着一条牛仔布的背带裤,足上裹着一双洁白的花边短袜,布料中间露出来的一节小腿洁白纤细,琉璃似的,赏心悦目。她怀里抱着那只蓬松的大橘,在林昼家的沙发上缩成一团,蓬松的头发自然的垂落在肩头,从头到脚就让人想到两个字
——“精致”。
太他妈精致了。
沈瑜本想再进一步看清女孩儿的脸,不料那只该死的胖橘十分敏锐,多半是记恨刚才被强行按头洗澡,报复似的冲着浴室的方向叫了一嗓子,沈瑜吓了一跳,慌不择路的把门给关上了。
以至于……他根本没看清那小女孩儿的长相。
也都因为那只该死的猫,他同那小姑娘之间的关系连一面之缘都算不上,可沈瑜对那女孩儿的印象还是深刻极了,后来他听林昼提过一字半句,说这个小姑娘还是去薇顿国际上学了,走上了所有名媛既定规划好的路线,这让沈瑜诧异之余还感到分外的叹惋。
他想,那小姑娘在薇顿国际里的日子一定很难过,而未来的日子将会更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