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乔轻轻地“嘶”了一声,忽的想起白天俩人的过节,登时有点儿不大想回答他的问题,用力想把手抽回来。
沈瑜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他使了点儿力气,将她的手腕锁的死死的,凑到眼前细看一眼。
“笨死了。”他说。
连乔气结:“你——”
沈瑜没放开她,只是伸手到那电闸箱跟前儿, 挑了一个开关拨上去,瞬间,他的屋里就亮堂了起来。
连乔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的睁不开眼, 她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沈瑜拖进了室内。
“喂!你干嘛呀!放手啦!”连乔挣扎着往后赖:“沈瑜!孤男寡女的!你注意点儿影响!”
“你都把我家电给断了还让我注意点儿影响?”沈瑜冷笑道:“有本事你别影响我啊!”说着,他把连乔扔沙发上,抬腿把防盗门给踢上了。
“不准跑听到没有!”他冲着陷在沙发里的连乔竖了一根手指,随后往房间里走去。
“!”连乔气的说不出话来,但她转念一想,自己那屋里黑不溜秋的,跑了也没地儿去,只好违心的坐住了,但一想到沈瑜那个臭屁的态度,她忍不住冲着房间的方向虚蹬了两下腿。
沈瑜从屋里拿了药箱出来,正好看见沙发上的小少女在扑腾,那两条筷子似的小细腿儿泄愤似的蹬了两下,睡裤倒吊上去,露出雪白/精致的一截脚踝,嚣张至极!
——看来她住对面啊。
沈瑜挑了挑眉,只装作没看到连乔的这些动作,走过去将药箱放在了茶几上。
他欺身坐上沙发,连乔便往角落里缩了缩,扭过头去,沈瑜也不搭理她,自顾自的把她的手捉了过来,轻轻的把她一直握在掌心里的一团早已不成样子的血团子给扯了下来。
连乔差点儿没从沙发上跳起来。
“疼啊!疼——”她一边儿叫唤,一边儿拼命的想把手抽回去。
沈瑜的手劲儿挺大,给她箍的死死的,手上利落的给她上碘伏消毒:“啧,你还知道疼啊。”
他口气实在是太欠扁了,连乔即便被疼的眼泪汪汪的,还是忍不住要反驳回去:“你废话,我这是手!又不是桌子腿!”
“你还没拆玻璃呢,你现在就叫的这么大声儿,待会儿不得把我屋顶给掀了。”沈瑜哼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镊子:“我这小破楼隔音效果可不好!不知道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你……!”消毒水儿腌进伤口里,连乔疼的感觉快厥过去了,偏生这时候沈瑜的骚话还越说越没底线,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气血都被气的倒流了:“沈瑜我日你大爷!”她尖叫。
“chua”一声,沈瑜适时将那块儿嵌在她手心里的玻璃碴给拔了出来,“哐啷”一声扔进烟灰缸里。
“嚯,还骂脏话了。”他爽快利落的止血、消毒、包扎,顺带睨了一眼那已然疼虚脱了的小少女,拖腔拉调:“不好意思,我大爷入土好久了,不然还能挖出来孝敬你。”
连乔:“……”
她艰难的掀了掀眼皮,只能用白眼表达她对沈瑜的怨念。
沈瑜终于松开了她的手,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叮嘱道:“你那只手,最近都别碰水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