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强有力的大手覆上他单薄瘦削的脊背,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冰凉得不夹杂一丝温度的嗓音,缓慢在耳畔回旋。
我已经等待得够久了。
傅成渊咬紧牙,低声呢喃道,满脑子儿女私情,这真不像我。 还没等白亦然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深意,傅成渊就抬起左手,横着在他后颈劈了一掌。
刹那间两眼发黑,白亦然失去意识昏倒在男人怀里,手里的雨伞向另一边倾斜,顺势砸落到地面。
清凉的雨滴一颗颗落在脸颊上,白亦然呼吸轻缓,慢慢合起了眼皮。
苏醒的时候已是隔天早晨,他昏迷了将近九个小时,醒来时后颈酸痛无比,颈部肌肉胀得难受。
从柔软的大床上坐起身,白亦然察觉到这是个陌生的地方。
四周的陈设布局有一种欧式高雅的格调,门窗和墙角上雕刻着繁复细腻的古典花纹。
金灿灿的奢华装修,宛若古代宫廷贵族的寝宫,就连地面铺装的纹样都极为讲究。
有那么一瞬间白亦然怀疑自己在做梦,他伸手掐了一下腮帮子,是疼的。
迅速回想昏迷前的记忆,白亦然记得昨天晚上傅成渊突然把他喊出校门口,当时还下着雨。
傅成渊似乎抱着他说了句什么,然后他脖颈一疼晕倒了。
白亦然揉揉发酸的后颈,拖鞋也没穿,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出房间。
这座金碧辉煌的房子共有六层楼高,顶棚上方有一盏流光溢彩的琉璃吊灯。
从四楼的围栏边俯瞰,白亦然看到一层客厅里几个安静打扫的佣人。
白亦然握紧围栏,正郁闷着傅成渊为何要带他来这儿,以及他该怎样离开这里。
今天周五他还有两节课,看来要缺席了。
事后跟老师解释清楚原因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这栋房子的南北方向各安装了一部电梯,白亦然发呆的时候,南侧的电梯门缓缓打开,走出来两名恭恭敬敬的男佣,以及站在最前头、走路姿势十分有气场的男人。
成渊也够风流的,外面有那么多鬼混的情人还不够,现在倒是玩起金屋藏娇的游戏了啊。
闻此声,白亦然扭过头看向来者。
他完全不认识眼前的陌生男人,双腿站直,开始打量对方。
男人相貌平平,身材高大,最为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右眼眉骨处的一道短疤。
那道疤将他的右侧眉毛从中间断开,疤痕的尾端一路斜向下,延伸到眼角下的颧骨部位。
像是被人用尖锐的利器狠狠割伤,皮肤组织痊愈后,留下一道深褐色疤痕。
男人的眼睛微微含笑,左手插兜一步步朝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