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渊按响一声喇叭,院子里的佣人撑着伞过来开门。 赶在前头的是年迈的管家老余,颇为惊讶,少爷这是怎么了?他不是在楼上睡觉吗,怎么凌晨了从外面回来?
而且还是昏迷不醒,被傅成渊亲自开车送回来的。
白亦然猜到傅成渊今晚会去酒吧消遣,所以趁着夜深偷偷跑出去,没告诉管家和伯伦。
他喝了点酒,醉了。傅成渊随口解释一下情况,弯腰将白亦然从车里抱出来。
傅成渊脚步快,老管家和几名佣人在后面追。
进入正厅,一拐弯刚好撞见伯伦。
对面的伯伦穿着睡衣和拖鞋,眼神有些浑浊,是被那一阵刺耳的喇叭声给吵醒的。
视线略微朝下,他瞧见白亦然在男人怀里昏睡,不由得拧起眉。
白亦然倚靠着傅成渊宽阔的肩膀,胳膊环住傅成渊的脖子,头发、脸颊和衣服沾了雨水,嘴唇也湿漉漉的。
麻烦让一让。担心和伯伦起冲突会吵醒白亦然,傅成渊尽量态度温和。
客厅空间很宽敞,傅成渊完全可以挪动一下脚步,绕过伯伦。
但他故意站在原地,偏要逼着伯伦主动让道。
而伯伦的脾气比他还倔强,像个毫无生气的美丽雕塑杵在那儿。
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老管家急中生智插了一手,赶紧拉住伯伦的胳膊往旁边拽。
少爷的卧室在二楼,傅先生曾经在这里住过,应该有印象。
管家攥住伯伦的手臂不放,笑吟吟地目送傅成渊离去。
等看不到人影了,余管家把伯伦松开,拍拍他冰凉的手背,苦口婆心地好嘱咐他。
伯伦啊,公司跟傅家近期还有合作,最好不要和傅先生起冲突。你们两个闹矛盾,少爷夹在中间会很为难的。
伯伦不在乎白家的贸易发展,他只是单纯地喜欢白亦然这个人。
他有恩必报,忠心护主,对白亦然有着近乎于偏执的占有欲。
甭管什么情势所迫、顾全大局,伯伦只明白一点。
阻挡在他和主人之间的,都是敌人。
平日里白亦然对老管家十分尊敬,伯伦再怎么执拗,也得给这老头几分薄面。
知道了。他假笑,我不会给少爷添麻烦。
拧开门把手走进卧室,傅成渊将白亦然放到床上。他起身想走,却被白亦然抓紧衣领。
嗯
白亦然瞧着像是真醉,小声抱怨着,好冷。
他淋到雨,半湿的白衬衫都黏在胸口,柔滑的布料透出一点点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