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主卫浴室里,蒋墨成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一丝腥味以后, 这才下了楼,见柏盈盯着座机在沉思, 他走了过去, 一把捞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双手也没闲着,搂抱着她的腰身摩挲, “还没跟那个律师联系?”
“在犹豫什么?”蒋墨成问。
柏盈本来不想跟他说话的, 一低头,看到他右手指腹上有伤口, 连忙拉起来,蹙眉问道:“怎么弄的?”
蒋墨成瞧了一眼,不甚在意地回道:“钩了一下,没事。”
“都受伤了,这还叫没事?”柏盈急了,“有没有医药箱?这个伤口要不要清理一下?”
“不用,我都习惯了。”
他哄了好久,她的脸色才没那样难看。面上虽然没显露半分,但他心里是高兴的愉快的,她心里有他,也在意他,只是一时没想通罢了,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回到从前,甚至比过去更要亲密,因为现在他们之间没有谎言,彼此都已经足够坦诚。
柏盈仔细检查他手指上的伤口,忧心忡忡问他:“岛上有管家,有阿姨还有厨师,怎么就没有医生呢?”
“有的。”
柏盈心下一沉,嘴上更是着急,“那你快让医生来处理你这个伤口啊!”
蒋墨成失笑,“他去了外地,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下次,下次一定带上他,行不行。”
“这个真吓人。”她心疼地拉着他的手,还是无法安心,“那要是伤口发炎生病了怎么办?”
“你胆子还真小。”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低声,“我这个没多大事。”
柏盈心里有数了,还是坚持从他腿上起来,以命令的口吻要求他去拿医药箱,他招架不住,只好让管家拿过来。
“先生,怎么了?”
管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在一旁,等待下文。
蒋墨成面露无奈之色,语气却是透露几分愉悦,“没事,我手指头钩了一下,她不放心,非要上药。”
管家笑着点头:“小姐也是关心您。”
“瞎关心。”蒋墨成云淡风轻地说,“你下去忙吧。”
柏盈皱着眉头认真而严肃地打开医药箱翻翻找找。
基础药还算齐全,她飞快地扫过,一个一个都记了下来,从医药箱里找了碘伏,低垂着眉眼,帮他清洗伤口。她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岛上呆太久的,都可以想象到如果她跟着他回了锦城,到那个时候他要防的人就是沈晋。
她能够轻轻松松地从沈宅离开全是因为有他带路,扫平了那些障碍。
可她回了锦城跟他住一块儿,她上哪再去找另一个不怕死的保镖供她使唤?
计划已经有了初步的雏形,具体要怎么实施,她也要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
她手指一颤,连忙抬眸看他,问道:“疼不疼啊?”
蒋墨成已经凝视她很久了,那点疼痛压根没放在心上,他凑了过来,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低声道:“一点儿都不疼。”
也就她把这么点小伤口当个事,急得跟什么似的。
她要是在船上,看到他当时流的血,岂不是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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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上一片平和。 锦城已经进入了温暖的春天,但随着沈晋跟蒋墨成的隔空斗法,很多人茫然不解的同时也都龟缩起来,就怕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不管是沈晋,还是蒋墨成,谁都没有坐下来心平气和谈的意思。
那么夹在他们之中的人就很头疼了。
远光在宁市建造工厂预计是两个月后竣工,此刻却不得不停止,虽然被迫停工,但工人们的工资却不能不给,如果不是有蒋墨成那句话,即便是身为嫂子、姐姐的汪雅明跟蒋茜都都要喷他个狗血淋头,现在有他保证,看着一天天损失的数字,坐是坐得住,但私底下也没少骂他钱多了烧得慌!
当然蒋墨成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地,沈晋名下的一家投资公司也出现了危机。
沈晋却浑不在意,到了他如今的地位,钱反而只是小事。蒋墨成闹得起,他也闹得起。
向然头疼欲裂,来到书房,见到沈晋正慢条斯理地翻着地图,无奈道:“早知道会发生这事,你把亏的这些钱给我,你出国的时候我死死地帮你守着家多好。”
“不对,早知道会这样,你肯定哪哪都不会去。”
或者即便出国,恐怕也会带上柏盈,二十四小时相伴。
沈晋闻言抬起头来,“有事?”
“我在想,到底什么时候能消停。”向然诚实回答,“今天很多人给我打电话,明里暗里都在问发生了什么事,瞒一时可以,你俩要是斗得太久,兴许就瞒不住了。”
沈晋陷入沉默,片刻后沉吟道:“想办法压一压,别传出不中听的话。”
向然当然懂他的意思。
这件事无论怎么闹,都不能被外人知道起因是一个女人。
怒发冲冠为红颜自然也不失为一段佳话,但这类韵事被人津津乐道,最后舆论攻击的并不是怒发冲冠的两个男人,而是那个红颜。
沈晋过去一年将柏盈藏得那样严实,又怎么可能让她陷入这般流言蜚语中。
“好。”
向然点头,却又想起蒋家那边私底下已经开始运作,似乎也是这个意思……
从那手笔中也能看得出来,顾忌的也是“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