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瑟瑟发抖。
看来要不了多久,他该当我师父了吧?
想到这里,我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胳膊,呸呸呸,我也要好好修习才是,怎么能让徒弟踩到了师父头上?
我还要不要面子的了?
不过,有了他的剑舞,我心中的yin霾也一扫而空。
记不记得又如何?该记起的,我总归是会记起来的。
我从地上拾了一根枝条与他比划起来。
落叶更甚,夕阳光晕溅了满身。
这大约是我这辈子,最痛快的一次比剑了吧。
……
我仍旧记着鎏金水的事儿,甚至好多天都没法安睡。
总在睡梦中惊醒,感觉公冶要出事,而后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不能如此,我得为他想想法子。
即便他半人半妖的事儿与我无甚关系,可他那救命的鎏金水确确实实是我泼的。
再加上,他那日的表情总在我心内挥之不去。
仿佛,仿佛我欠过他什么似的。
咬了咬牙,扶着下了床,今夜的月色倒是亮晃晃的,我随手扯了一件衣衫披着,又从上次烛月为我削制的剑架子上取了长泪,才出了门。
外头冷津津的,我不由得把自己身上的衣衫又裹得紧了一些。
长泪似乎很通人xing,此时握在手中,有些暖暖的,在这寒夜里,仿佛就只剩了我和它相依为伴。
暨水的住处还算是好找,因为他宅子又大又敞亮,几乎没几个人不晓得的。
随便拉了更夫过来问问,形容了一番那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也就有人为我指了路。
暨水好像一夜未眠,我去的时候,天都要亮了,他却已经穿戴得整整齐齐,伏在案边,似乎在抄写些什么。
泉儿见是我来,将我拦在了门口,只道:“我家公子正在誊写绮罗经,正是修身养xing之时,姑娘暂且先随我来可好?”
“好。”我点了点头,又有些好奇地瞅了他一眼,他似乎什么都未曾发觉,只是埋头苦抄着什么。
泉儿带我来到了一处房间,看样子,像是主人的会客之处。
我抬手摸了摸桌角,不仅处理得精致润滑,还细细地雕刻了花案。
暨水,是该出生在一户什么样的人家呢?
我思索间,瞅见了厅内的一处古画。
为什么说是古画呢?因为纸边泛黄,墨迹也有些脱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