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盈盈地看着我。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我总觉得她的目光里,包含着对我的猜测和揣摩。
又或许,她其实早已知晓我的身份?
心中胆寒,但我依旧没有怂:“大悲宫?不是早已覆灭了吗?又谈何jiāo好?”
“也是。”她只是笑笑,“但丹心阁与黄沙堡不jiāo好已是持续了多年,至于你那个昌莲妹子和我夫君昌洵,原先就和丹心阁颇有渊源,这也是我知晓的。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即便是来了黄沙堡,娶了我,昌莲和他还是随身携带着丹心阁的信物,证明着自己丹心阁弟子的身份。这大概只能说明,他本就不是为娶我而来吧……”
我忽然有些同情起她来。
虽然昌洵并未与我多说什么,但自他的只言片语间,我还是能感受到他和昌莲是一路人。
那也就是说,他必然也是为丹心阁做事的人了。
可这秦晗,明知自家夫君是丹心阁的人,居然还能如此淡然地与我在这里笑谈,只怕心思也是深沉得很。或者,该不是心早已死去?
“那你不伤心吗?自家夫君其实是为其他门派效力,甚至还有可能是利用于你?若是我,还不得给他扒了一层皮。”我试探着问道。
“不啊,这有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可能都不尽相同,但也无可厚非。身在尘世,必然要体会尘世的艰辛,更要体会他人的为难,身为他的妻子,虽然我也无法抛弃黄沙堡,但我总也能站在他的角度为他思考两分。”在这个问题上,她居然有些奇异的豁达,倒是远超我的预料。
“那你叫我来此,就是为了跟我探讨几分昌莲和昌洵的往事?”
“自然不是。我想叫你知道这些,只是怕你同我一样,为不值得之人伤了xing命。”她幽幽继续道,“我前日里卜过一卦,说是你当与我命数类似。”
不值得之人?我思索良久,才隐约明白她的意思。
“昌莲待你很好,我猜也是有几分渊源。若你想再细查,我也愿奉陪,只不过,你当真是没必要再趟这趟浑水。”她若有所思道,转眸又看向我,“还有,黄沙堡的事情,我猜你也查到了不少。但还是那句老话,这是浑水,离得越远越好。”
我忽然从她的眼眸中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悲伤。
“你既然会有此一说,怕不是早就对我的出身知晓得差不多了?”我忽然这么一句,连我自己都给自己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