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决定的。”沈恪说。
“要留几天?”
“看情况吧。”沈恪笑了笑,“如果公司那边没有催我回去的话,尽量多陪你们两天。”
“好。”沈长谦握着沈恪肩膀的手迟迟没有挪开,半晌,才又拍了两下,对妻子说,“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先让儿子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丛婉点点头,拦下了要带沈恪去客房的阿姨,自己亲自带沈恪到楼上的房间。
沈恪在门口与母亲道了晚安,关门后换下衣服,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几乎70多个小时连续不眠不休的工作,又加上一趟长途飞行,他确实,太累了。
从浴室出来后,沈恪径直倒进新换过床品的大床中央,很快沉沉睡去。
这一夜,可谓睡得黑甜无比。 第二天清晨,沈恪的生物钟在7点准时将他叫醒。
睡过了7个多小时之后,沈恪醒来自觉精神不错,去洗漱过后,便穿着一身居家服,神清气爽地下楼了。
沈长谦夫妻应该也刚刚起来,丛婉将丈夫推到院子中,一起修剪那片两人亲手嫁接的玫瑰花丛。
玫瑰花茎锐刺锋利,沈长谦不肯让妻子动手,丛婉只好拿着一个白瓷花瓶等在旁边,每每沈长谦将开得最好的那一支剪下来后,就主动在他身侧弯腰,便于行动不利的丈夫将花放入瓶中。
沈恪站在他们身后不远的位置上,看着晨曦中的那双背影,轻轻扬了下嘴角。
听到脚步声渐近,丛婉意外转身,愣了愣,才问:“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睡饱了。”沈恪从她手中接过那个已经被鲜花压得多了几分重量的花瓶,说,“走吧,陪你们吃早餐。”
即便旅居国外多年,暂住于南北很多个国家,但是父母的饮食习惯和口味却始终没变,一直是传统地道的“中国胃”。
清雅古拙的小餐厅里,阿姨将一大早就煲上的砂锅粥端上桌,配以家里的大师傅亲自腌制的清口小菜,还有几样品相精致的面食小点。菜上齐了,沈恪推着沈长谦入座。
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陪父母吃一餐早饭了,桌上氛围温馨又舒适,连沈恪都被丛婉念叨着,多吃了两粒灌汤包。
吃到一半的时候,丛婉忽然想起什么,笑着说:“艾嘉知道你过来了,非要来看你呢,哦对……正好她那个研究组这几天放短假,说是想让你走的时候带上她,她想回家看看你小姨和姨夫,毕竟过年都没来得及回去。”
曾经那个咋咋呼呼的小表妹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现在正在墨尔本大学读研三。沈恪上一次见她,还是她上学期圣诞假期回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