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钦略微倾身,拿起菜单翻了几页,感觉上大差不差,于是转递给了陈西瑞,“还是你们本地人看吧。”
涂导来过这家, 发言声音最大:“点他们家的香煎黄花鱼, 我吃过,味道真是绝了,再来两只六七斤的澳龙吧, 做成蒜烤的, 来江州就得吃海鲜,不然没意思, 老爷喜欢吃石斑鱼吗?”
傅宴钦拎起茶壶斟茶, 茶水淅淅沥沥地注入白瓷杯,“我都行,你们看着来。”
陈西瑞接过男人递来的茶水,细细抿了一口:“陶儿吃不了海鲜, 海鲜点两样差不多了。”
“行, 那我们再看看别的。”涂导很认真地翻了翻其他菜品,他在吃上, 有种近乎钻研的劲头。
点完餐,几位江州老友皆是一脸期待地看着陈西瑞,她捂脸害羞,两颊绯红地做起了介绍:“这位娇俏可人的大美女就是我闺蜜,认识十多年了。旁边这位是她老公,跟我算半拉本家,姓也是c开头的,程池也,我们江州一中的校草,虽然这个说法有点土,但人家确实是我们高中长得最帅的男生。”
涂导笑嘻嘻道:“瑞姐是我们江州一中的校花,她自封的。”
陈西瑞白了他一眼:“这个就不介绍了,你认识的,就那托你找工作的关系户。”
涂导小脸一耷,嘟哝都猴年马月的事儿了。
一圈都介绍了遍,唯独漏了客人,徐乐陶眨巴眨巴眼睛,一针见血地调侃:“你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我对首都的有钱人充满了好奇,你还把他给跳过了。”
陈西瑞抬手拍脑门:“忘了,真忘了。”看向傅宴钦,羞涩开口,“这我男朋友,傅宴钦,过年……”
徐乐陶抢答:“过年陪夫人回娘家省亲的,别画蛇添足了,大家都懂。”
陈西瑞憨笑:“行行行,总结得很到位。”
傅宴钦扯了扯唇角,看来能玩到一处去的人,性格都很相似。
闺蜜聚在一起,叽叽喳喳无话不谈,从工作聊到穿搭,从穿搭聊到护肤,说到护肤,徐乐陶给她分享了几位脸蛋q弹的网络帅哥,都是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腿长胳膊长,肌肉邦邦硬。
“你怎么知道人家硬邦邦,你摸过啊?”
“感受的。”
涂导听得直皱眉,冲着程池也:“你管管你老婆,这要搁古代,早给她浸猪笼了。”
程池也放下手机,握了握徐乐陶的左手,“克制点儿,花痴会通过母婴传播。”
陈西瑞拆台:“别听你老公瞎扯,这个不通过母婴传播,我是医生,听我的。”又摸上徐乐陶小腹,“刚两个多月吧,还没显怀呢,名字取了吗?”
“就取了个小名儿。”
“叫什么。”
“小六八。”
“哈?”陈西瑞听懵了,真是神奇的三个字。
徐乐陶解释:“因为他妈一米六八。”
涂导插话:“还有另一层原因,贱名好养活。”
“去,别捣蛋。”陈西瑞又摸了摸闺蜜尚未显怀的肚子,“等到五个月的时候,估计就会动了。”
徐乐陶些许恍惚,多年以前,她去北市找这姑娘玩,西瑞也曾像这般抚摸她自己的肚子,眼里有彷徨,也有期待。
无所谓乌龙与否,女人永远比男人坦荡,男人可以凭着下半身的本能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但女人不行,她们只有爱惨了一个男人,才会想着给他生儿育女。
不知当年的那位负心汉是不是就是眼前这位,这已经无从得知了,西瑞以前不说,以后更不会提。 傅宴钦靠着椅背,晦暗的目光落在女人温柔怜惜的抚摸动作上。
几道招牌菜上桌,大家边吃边聊,聊起了高中时代的事儿,傅宴钦这时提了几分兴致。
徐乐陶说:“西瑞打小就优秀,高中三年,成绩就没掉出过全校前二十,一直都是我和涂导学习的榜样。”
涂导点头:“对,是这样的,没错。”
陈西瑞没假客气,嘚瑟补充:“严谨点来讲,没掉出过前十八,只有一回考了个全校第十八名,基本上都保持在前十五。”
傅宴钦看着陈西瑞,打趣地笑了笑:“我终于知道你们仨为什么能玩到一块去了。”
饭吃到一半,陈西瑞提着包,优雅离开,“我去趟洗手间。”
涂导看她钻进包厢的卫生间里,悄声问大伙儿:“你们信不信,她是去补妆了?”
徐乐陶敲他脑袋,起身给傅宴钦添水,“我怀孕了,闻不惯酒味儿,下次你来玩,我们一定好酒好菜地招待。”
傅宴钦说:“谢谢,我自己来吧。”
“不用客气,以后就是自己人了。”
徐乐陶坐下来,唠嗑似的闲扯:“虽然我和涂导管西瑞叫‘瑞姐’,但其实她比我俩还小一岁,不管是出去玩还是吃饭,都是她像姐姐一样照顾我们。”
可能是受孕激素的影响,徐乐陶说了好些煽情的话:“西瑞最大的优点就是替别人着想,最大的缺点也是替别人着想。”
涂导对着程池也说:“你老婆现在说话特别哲学,既肯定又否定,很辩证嘛。”
徐乐陶听见了,瞪他:“滚蛋!”
程池也按在徐乐陶肚子上,“无视他,别动着胎气。”
徐乐陶又道:“不过,女人心底都住着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她肯定也有任性的时候,您多包容。”
傅宴钦懂她意思,默了稍许,抬头说了句谢谢,嗓音有种长时间不喝水的沙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