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煜看着他:“什么叫……处分你背了无所谓?”
傅予寒愣了愣,垂下眼:“我瞎说的。”
他似乎没有说这事的兴致。泡面泡好了,隐约闻着有点香,傅予寒回到座位上坐下,拔下的塑料叉子在他的灵活的指尖画了个圈,落进汤里。
闻煜没说话,也没动,站在教室后方靠中间的位置,沉默地看着他。
“徐倩怡烂桃花不少,知道为什么我们班人特别反感钱凯乐么。”傅予寒目不斜视,闲聊般开口。
他等了三秒,见闻煜没出声,便自顾自说了下去:“因为他最恶心,我没见过哪个追求者会给正主发那么不堪入目的话的。”
他低头吸了一口面,长长的睫毛自然下垂,落下一片阴影,这让他的表情看上去多了几分冷意。
“男人管不好那东西,不如别要了。”
“你这是在解释自己这么多年没仗着关系好多从杨帆身上偷点亲密接触机会的行为么。”
“算是吧,”傅予寒说,“一个道理。”
闻煜轻轻笑了两声,走回去坐下。
他像是突然没了再聊天的兴致,从抽屉里摸出了一套上午新发的练习卷,边啃面包边做起了题。
傅予寒瞥了他一眼:“你不看手机么。”
“?”
闻煜扭过头,黑沉沉的眸子和他的对上。
他手伸到抽屉里,解锁屏幕,摸出来看。
傅予寒:回复了。
闻煜:“……”
是他刚才那句“招人嫌到连个回复都没有了”之后回的。
“你这人……”他失笑。
傅予寒:“怎么?”
“没事,”闻煜摇摇头,拇指指腹摩挲了两下手机,把它丢回抽屉里,“看不懂你。”
傅予寒愣了愣,看了他一眼,只觉有点莫名其妙,低下头吃面了。
下午傅予寒没再睡觉,好好地听了几节课。他本来就话少,从前跟杨帆他们出去玩,也都是闻煜怼他在先,结果这天下午闻煜没跟他搭话,两人就几乎没有交谈。
这样的安静倒是和一个人坐的时候差不多,他本来以为闻煜会很麻烦的,没想到没有。
就是同桌学习的时候坐得板直,端庄得仿佛一尊雕塑,他偶尔侧头,会觉得那件一中校服有些晃眼。
毕竟平时,他眼角余光里只有教室的地板。
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傅予寒看了眼自己的手机,走到葛然那里说了几句话。
“啊?你今晚不上晚自习吗?”葛然接过钥匙,犹豫着,“板报……”
“我明天来画。”傅予寒递给她一张纸,“草图我画好了,这样可以吧?”
白纸面上横向画了两条长线,大概框出一个黑板的比例,傅予寒在正中间画了个认真学习的人,背景以简单线条勾勒出教室一角,两边分出的区域用来誊写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