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我们是工具人吗?”北林骂了他一句,又转过来跟傅予寒,“别介意,我们就是日常骂老板,没有不欢迎你的意思。”
“……我没误会。”
来了两星期,傅予寒看得出这群人很热情。
虽说其中可能有闻煜面子的缘故,不过他确实没感受到什么排斥。老师那边一节课就要小一百,肯定不能三天两头过去泡着,傅予寒还是要来。
再说,他还得工作。
“好了,先去换衣服吧。”老四抽完一支烟,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清了清嗓子,“去换衣服吧,咱们今天争取把这一期的照片拍完。三毛,你更衣室收拾出来没——”
“三毛因为加班猝死了!”从里间传来三毛的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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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从四哥那边出来,日头已经偏了西。
疾驰而过的车辆增多,行人神色匆匆,街道变得拥挤。从工作室到车站的这段路傅予寒早已走熟,四哥并没有假客气特地找人送他。
这天夕阳落下的轨迹傅予寒似乎都记得。
因为路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久违的,来自傅学成的电话。
他愣了几秒钟才接起来:“喂?”
“小寒?”电话那头的背景音很安静,傅予寒猜测他可能在办公室或者家里,傅学成停顿片刻,问道,“你在外面?”
“嗯。”傅予寒轻声问,“有事吗?”
“我刚刚跟何……你妈妈通过电话。”傅学成说,“惯例给她打这个月的钱,但是她告诉我说,你已经半个多月没拿家里的钱了?你现在有经济来源吗?”
傅予寒走到车站站定,看着天边一抹橙紫相间的晚霞,极美,是他尚且画不出的颜色。
“算是有吧。”他想了想说,“我在打工。”
“高三了,好端端的为什么想不开去打工?”听上去傅学成很是不满,“何燕就这么带孩子的?”
“上次我跑去找你,你不是让我问她。”傅予寒面无表情,“我问了,她不同意我学画——但我想学。”
“关于这件事,今天我也和她聊了下。我觉得你妈妈虽然经常无理取闹,但是这句话说得还是有道理的。”傅学成说,“小寒,我没想到你现在成绩比初中的时候落下去这么多……这两年你到底在干什么?现在离高考还有大半年,你把打工的时间拿去补课,应该可以上一本的。当初你读书很不错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