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出声?”傅予寒回头被他吓了一跳,“穿那么厚干嘛,过冬啊?”
“想穿就穿了。”闻煜没多说,远远地看傅予寒弄了点什么吃的,并不靠近。
“对了,我一会儿要回去一趟。”傅予寒说,“等吃完饭。”
“回去干什么?”
傅予寒点点下巴:“刮胡子,哥。”
“我这儿有新的。”闻煜转身就想走,“我去给你拿。”
“等等,别拿了。”他喊道,“手动的我不会用!”
“教你。”
闻煜这人有点“一言堂”,平时理智在线,有什么事可能还会和傅予寒商量一下,半梦半醒的时候他就是绝对的发令官。
豆浆还没打完,他已经拿着剃须刀过来了。
“过来,”闻煜冲他招招手,“我记得那个豆浆机不用人看着。”
“你还知道这个?”
“我虽然不进厨房,好歹也看阿姨用过。”闻煜说完就转了身,引着傅予寒去厕所。
“这东西看着挺锋利的,我从来没用过。”走进厕所的时候傅予寒还在担心,“真的不会刮伤么……”
“那你别动,我帮你刮。”闻煜说。
洗手间空间狭小,闻煜站在他边上,仔仔细细地在他脸上替他刮着那一点胡茬。傅予寒忽然意识到,原来闻煜还是比他高了那么一点点。
有一种隐约的压迫感,说不清道不明——
锋利刀片从下颚滑过的时候傅予寒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闻煜视线下落,在他喉结处不着痕迹地盯了一秒,很快掠过,轻声说:“你别紧张。”
“我看不见……”
“你可以看镜子。”闻煜舔了下嘴唇,“或者看我。”
“……”
这种地方,近到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感觉的现在,说这种话简直可以说是暧昧。
傅予寒忍着没接腔。
他胡子不多,刮个胡子几分钟的事,愣是让他体验了一回上断头台的紧张感。
好不容易可以把软膏洗掉,傅予寒几乎是逃也似的从厕所冲了出去:“豆浆应该煮好了,我去看看——”
闻煜甩了甩剃须刀,把它洗干净。
他垂眸看了看,把它擦干,跟傅予寒用过的牙刷放到了相邻的位置上。
又多了一个。
在他的空间里。
他怀疑自己中毒了,跟傅予寒待在一起的时间从单纯的“有趣”变成了让人又爱又恨的折磨。
他俩又打了一个白天的游戏,直到把人送走后,闻煜这才放松下来。到晚上,他把家居服脱了,给自己换了件衬衣一条休闲裤,抓了两下头发,晃晃悠悠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