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煜看着他微红的耳尖露出得逞般的狡黠笑容。
两人坐下吃了顿夜宵,便对着小桌各自拿出功课复习——傅予寒琢磨他的试卷,闻煜摸出了竞赛题集——双双过了个清心寡欲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闻煜就在他的“男朋友人形闹钟”的提醒下,下楼找了个清晨出门的锁匠回来,趁上学前把大门锁给换了。而后他给阿姨打了电话,让她这几天先别过来了,等周末再说。
“你打算给她钥匙么?”傅予寒从闻煜那边拿到一把备用钥匙。
“估计要给,阿姨的工资是我爸在付,辞退她我爸会知道。如果方阿姨没告诉我爸……我暂时不想和他吵。”闻煜想了想说,“小寒,你会怪我不跟家里说我们的事吗?”
“这句话我反问你。”傅予寒看着他,“我无所谓……我不觉得我们的生活需要和父母交代什么。阿姨的手艺挺好的,留着也不错。”
“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啊。”闻煜忽然叹了口气。
傅予寒蹙眉,疑惑扭头。
他俩在上学路上,人来人往的,闻煜只能看着傅予寒近在咫尺的高冷脸唉声叹气,并不能做什么。隐约的不爽和些许挫败感忽然包裹住了他:“我要是自己赚钱,大不了我来给她付工资,但是……唉,我没你厉害。”
“年级第一说这话还让不让人活了。”傅予寒轻笑,语气淡淡的,“咱们高三,该是读书的时候,赚什么钱。”
“但是……”
“别想这些,想你的竞赛。”傅予寒看着他,“煜哥,初中的时候我也去过竞赛班,你就当……替我完成一个梦想。”
清晨6:32,朝阳还未露出它金色的真容,但少年人的眉眼依然光芒万丈地撞进另一个人心里。
直到决赛那天早上,闻煜仍能看着天光想起傅予寒说的这句话,以及说这句话时的样子。
决赛定在3月2号,周五,傅予寒要上课,不能陪他,于是他一大早就在走神。
学生的时间过得很快,高三在日复一日的复习和偶尔调情中飞速度过,这段时间,闻煜会跟着傅予寒定期到医院去看秦晓璐,方婉静那里也没了动静,生活平和地度过了一段时光。
在傅予寒的坚持下,卖房的事终于被秦叔叔和何燕提上了日程,毕竟卖房和让女儿放弃治疗,显然是卖房更好接受一点。
“闻煜?闻煜?”带队老师连声叫道,“想什么呢,上车了!”
闻煜回过神:“来了。”
经过两轮的比赛,三中只剩下他和一班的一个学霸还在名单内;相比之下,一中还剩下四人,比去年少了个闻煜。
竞赛这方面终究还是一中强一些。
不过今年有了闻煜这张王牌,去考场的路上带队老师也显得很兴奋,拉着两个学生说东说西。
只可惜,老师虽然有兴致,但两位学生都不太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