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也没见你争,为什么现在要争这个。”闻煜抬起头,神色仍是淡淡,但傅予寒能感觉到平静了不少,“没事,我好多了,我拿上奖状……然后我们下去吧。”
他松开傅予寒,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从桌兜里找出一本崭新带封皮的奖状来,塞进书包里。
傅予寒看着想了一会儿:“为什么非要拿这个?”
“如果是为了竞赛的事来找我,那他只关心这个。”闻煜说,“以防万一罢了。”
傅予寒“哦”了一声:“那你晚上在哪儿吃饭?”
闻煜报了个店名。
闻自明每次都只在那几家店里挑一家,因为他和闻煜的口味实在不太一致。
在选店这件事上闻自明给了他一定的尊重,以至于为了同时满足父子俩的口味以及“档次”这一点,市里能选的地方着实不多。
“好。”傅予寒点点头。
闻煜勉强从自己的情绪里把意识抽离出来,因此注意到傅予寒的脸,便是一愣。他手上触碰了一下对方的唇瓣,语气有些小心:“我刚咬得这么重?”
傅予寒唇色不深,血红的伤口便格外显眼。
“你咬的你心里没点数?”傅予寒挑了下眉,伸手戳戳他的肩,轻笑道,“欠着,总有一天我要咬回来。”
“……好。”这态度让闻煜放松,于是他终于笑了起来。
闻煜用教室到校门口这段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等再看见那辆玛莎拉蒂,他已经恢复到往日和闻自明见面时那副沉着稳重游刃有余的模样。他在校门口和傅予寒道别,独自穿过马路,钻进车内。
黑色的玛莎拉蒂驶入晚高峰的车流之中。
傅予寒看到再也看不见,才收回视线。
一路上闻煜都没说话,他着实兴致不高——因为那顿没吃成的爱心庆功餐。
不过同时,他也没有很紧张,不知道为什么,闻煜心里有种很奇异的直觉,觉得方阿姨应该不会把他和傅予寒的事情说出去。
可好不容易从束缚中走出来的木偶很难说服自己再心平气和地走回去。
车很快到了地方,闻煜从车上下来,数着包厢号进门。
那两人早已经到了,见人进门,闻自明便将视线投了过来,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爸,”闻煜低声唤他,顿了顿,又说,“方阿姨。”
闻自明蹙了下眉:“你喊什么?”
闻煜长睫微垂,拇指按着食指指节一点一点数过去,思考着要不要再装模作样地喊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