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照远听了,默默走上一段路,突然低低一笑:“刚才坐在你身旁的那个女人,是不是想带你去隔间?”
祝岚行:“……”
鹿照远叹气评价:“你还是别随便喝酒了,我怕回头有人排着队想带你去隔间。”
如果手头有一块胶布,他一定黏在鹿照远嘴巴上。
出了酒吧,没了暖气和酒味,再被冷风一吹,两人都清醒不少。
鹿照远似乎清醒了些,却又犯了懒,自后勾着祝岚行的肩,半靠在祝岚行身上。
“我们叫车回去吧?”
“这么近,叫什么车。”鹿照远有不同的意见。
“还不是看你醉了?”祝岚行轻声说,“怕你走不稳。”
“我没醉。”鹿照远耳朵尖,不高兴,不高兴一下子,又把下巴枕在祝岚行的肩膀上,出坏主意,“怕我走不稳的话,你背我走不就好了?”
“……”
祝岚行还挺认真地思考了下这种运动量会不会让自己当场关机。
但出主意的鹿照远才说完就笑了:
“算了,就你这个小身板,等将我背回去了自己也差不多了。”
说是这样说,他下巴还是搭在祝岚行肩膀上,没动。
祝岚行闻弦而知其雅意,径自往前,拖着鹿照远走。
鹿照远这样亦步亦趋跟了两步,高兴了,靠着祝岚行,和人比身高,比了半天,突然蹦出一句:“那天你比我高,穿了内增高吧?”
“什么内增高?”祝岚行一阵迷糊。
鹿照远意识到说漏嘴了,嘿嘿一笑,不再多说。
他记得清楚,自己那天明确地衡量了对方的身高,比自己高;但现在的祝岚行,比自己矮。
他有点得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得意,就是一反刚才没骨头的样子,越发挺直了肩背,衬出祝岚行比自己矮上的那么一线。
祝岚行淡淡撩了鹿照远一眼:“别比了,我还会长。”
鹿照远笑道:“不要说得我不会再长了似的。”
两人又走两步,这里的气候比国内冷了一截,迎面冷风吹着,不说话,总有点哆嗦。
鹿照远从口袋里翻出毛线手套,给祝岚行戴。
祝岚行不要。
鹿照远于是收回一个,只递给对方一只:“我们一人一只手。”
祝岚行这才套上。
祝岚行套的是左手,鹿照远就套右手,这样两人正好可以用戴了毛绒手套的那只手挽着手,也不怕冻。他说:“酒吧里你还和我这家球队不行就换一家……你不该劝我回家好好读书吗?明显我读书比踢球又前途多了。不怕我回头没踢出来,怪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