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照远才不在意被不被老师骂。
他的目光追逐着祝岚行,祝岚行一伸手,袖子就卷起来,串在手上的银链在衣服间若隐若现,鹿照远眼尖发现了:“链子拿回来了?”
祝岚行:“嗯。”
“这链子有什么特殊含义吗?”鹿照远不免问,他觉得以祝岚行的身价,会串着这么个看着很普通的银链子在手上,八成是有点故事的。
祝岚行收拾的手慢了一些。
他想了片刻,以玩笑的口吻告诉鹿照远:“这条链子,是天使的馈赠。”
而你,是上帝赐予我的光明。
收好了东西,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
两人没敢在耽搁,打了个车就匆匆赶到学校。
这时已经接近第二节 课下课了,他们本来想趁着下课时间,悄无声息地混进班级,可惜计划再好,变化更快,他们才溜上教学楼,就迎面撞上了王勇男。
王勇男身旁还跟着很久没有巡视到高二年段的教导主任,窦兴学。
王勇男其时正在向教导主任解释:“班上有两个位置空着,不是学生没来上课,上午我就问过鹿照远了,祝岚行有来,就是早读课迟到了,现在应该是去上厕所了……”
窦兴学斜着眼,一语道破关键点:“上厕所要背书包吗?”
王勇男:“……”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鹿照远:老师我真是信错你了!
结果没什么好说的。
当着教导主任的面,王勇男冷着一张脸,直接罚了祝岚行和鹿照远罚站。罚站的位置就在教室的窗户外,站着也不能再拉下一点课程!
罚站了不过开胃菜,等到放学,他们还得留下来写王勇男布置的检讨书。
今天王勇男可能面子真的有点挂不住,一反之前好好先生的模样,态度极为严厉地让鹿照远和鹿照远写上千字检讨,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拿到办公室,给他过目了之后,才可以回家。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一整层楼的教室,除了他们这一间,都熄了灯。
祝岚行和鹿照远坐在窗户大敞的教室内,听任冬季的夜风呼呼地吹,说实话,有点儿冷。
“连累你了。”祝岚行有点歉意,如果不是要来找他,鹿照远也不会旷课,更不至于被罚站写检讨。
“有时候你客气得很没有道理。”
鹿照远漫不经心,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奋笔疾书。
“要是在意这个,我会去找你吗?既然去找你了,我会在意这个吗?你再多客气两句,我们间的感情都要被客气没了。”
“算我错了。”祝岚行从善如流,又勉强写了两笔,还是停了下来。
“怎么,写不下去?”
“嗯。”
“检讨而已,怎么深刻怎么写,怎么反省怎么写。”鹿照远指点迷津,“你写的越肉麻越痛哭流涕,老师越爱看越容易让你过关。”
祝岚行干脆放下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