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人气的大声吼:“我养的鸡!”
“你在我果林里养的。”
沈伊人朝屋里吼:“沈二郎,管管你的傻媳妇!”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沈伊人指着她:“你——你跟我不是一家的啊?”
沈二郎拉着有为出来:“姐,你该学学姐夫,好好说话。什么叫你的钱拿出来。不知道她吃软不吃硬?”
喜儿点头:“硬饭硌牙。”
沈伊人噎的胸口痛,扭头看到钟子孟偷笑:“笑什么笑!把你的钱拿出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赵掌柜给的定钱在喜儿那里,收到变蛋给的钱都在你这里。”
钟子孟冲沈二郎抬抬手:“快去村学吧。小薇,帮你舅母把稻草人送果林里去。”
小薇拉着舅母走人。喜儿经过沈伊人身边:“记住,我喜欢吃软饭!”
沈伊人张了张口,这是什么好话吗。
四人到门口被钟金宝堵住门。原来钟金宝又回家跟他娘吃一顿。钟金宝的娘看到赵掌柜了,叫钟金宝来跟有为玩,她回娘家拿鸡蛋。婆婆走的时候只给她留五只母鸡,十天也不过五十个蛋。如今一日热过一日,她寻思着喜儿肯定只要近七天的蛋。她想多赚些钱。
有为:“我得去学堂。”
钟金宝跟过去。有为望着舅舅,怎么办啊。
沈二郎:“小薇,回头跟你嫂子聊聊。”对钟金宝道,“学堂不许打闹。”
钟金宝哪听得懂啊。可当他看到全村的小孩都挤在学堂里,跟有什么热闹可看似的,顿时觉着学堂极好。
沈二郎远远看到岳母,出去接过铁柱,到室内轻咳一声,所有小孩安静下来,沈二郎叫铁柱跟有为和钟金宝挤一挤,回头就找木匠添张书桌。
铁柱比他姑好说话,被挤得半个屁股悬空也没哭闹。
钟金宝忍不住想往外跑的时候放学了。他看到一群孩子乌泱泱往家跑顿时觉着有趣,甩开有为跟上去。有为皱着眉头说:“舅舅,你真大度,你该去当宰相。”
坐在最后面的韩得明此时才过来。少年意气盛见不得不平事:“有为说得对。”
沈二郎心说,跟他身上的毒比起来,钟老二那些做派堪称挠痒痒。他不劝自己放宽心,就算身上的毒解了,心毒也难除。
沈二郎问韩得明:“你二婶有没有跟你母亲拌过嘴?你祖母活着的时候有没有跟你母亲吵过架?你想把她挖出来鞭尸吗?”
“不一样啊。”
沈二郎:“我们家都不介意他母亲跟着做变蛋,还介意他来听课?”
少年忍不住问:“半途进来,给你稻谷了吗?”
沈二郎笑笑:“她不敢不给。你可以在门口盯着。”
少年固执地认为有其父必有其子。有什么样的婆婆就有什么样的儿媳。韩得明到钟老二家门口,见他家大门紧闭,就先回去帮母亲挑水。
随后就在路边盯着。一炷香左右,钟金宝的母亲拎着两个篮子从南边过来。小薇走上前,跟着她进屋。片刻,小薇出来。又过一会,韩得明看到钟金宝的母亲拎着布口袋去钟子孟家。
韩得明眨眨眼睛,到家就把这一幕告诉母亲——韩得明父亲和村里很多男人一样清理河道去了。
其母也觉着不可思议,随后笑着问:“你说县令审案的时候为啥还分几年几年的判?无论罪名大小都杀了不省事了?还能给朝廷省点粮食。” 韩得明脱口而出:“那哪行。有些人犯错并非本意,就算故意的,还不许人家改过自新?”
“你知道啊?”其母说完就出去找鸭蛋——鸭子喜欢把蛋下在外面。
此刻喜儿也拎着小篮子沿河找鸭蛋和鹅蛋。算上下在家里的,捡够自家鸭子和鹅的数量,喜儿看到也不再捡。
韩得明的母亲把她跟前的鸭蛋放自家篮中:“喜儿,听说鸭蛋也可以做变蛋?”
“你给我点钱我给你做。留你农忙的时候吃。”
韩母想笑,她真会做生意:“听说你因为什么钱跟你大姑姐吵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钟金宝的娘说的?”
韩母:“我这几日没见过她。有人去东边放羊从你家门口过听见的。”
喜儿哼一声:“趴在墙根底下听的吧?”
“吵啥呢?”
喜儿:“吵着玩呢。”
韩母一点也不意外:“我觉着也是。就你会吵架?会打架还差不多。”她看到不远处草丛里好像有东西,过去一看,果然是大鹅蛋,“喜儿,你家的鹅蛋?”
“我家够了。这么大的鹅蛋肯定不是这两年的鹅。村正家的吧。“喜儿话音落下,村正妻子拎着篮子过来,韩母递给她,抱怨:”这些鸭子鹅,不能搁家里下蛋吗。“
喜儿:“有的喜欢家里,有的喜欢外面。”
村正家就缺这个鹅蛋,她又捡俩鸭蛋就跟喜儿和韩母回去:“最近也没人沿着河边偷蛋了呢。”
韩母:“还不是服劳役去了。像我家得明,半大小子要脸,你给他他也不要。小孩子要鸭蛋鹅蛋做什么?还不如抓一条鱼烤着吃。”
到钟家门外,韩母提醒喜儿:“别再吵着玩了。”
“操心你自己吧。”喜儿到院里就喊:“姐夫,明儿上山砍竹子,咱家东边外墙也得埋削尖的竹竿。”
钟子孟:“东边一圈全是房子,外人翻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