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又叫他过来试试。韩得明很想试试,所以很是不好意思地过来。韩得明会骑驴,二郎跟他说一遍要点他便记住。试着走几步,韩得明就敢小跑。
二郎担心老马跟韩得明不熟,尥蹶子把人掀下来,大步跟上:“挺好。想不想学剑法?”
韩得明勒紧缰绳:“我吗?”
二郎:“往后早晚加一炷香剑法?地里没什么活,我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不教你们也得教有为和铁柱以及金宝。”
“可是我家没剑啊。”
二郎笑着安抚:“这有何难。有为至今还用木剑呢。”
实则二郎跟高明说过,明年来前到秦王府兵器房挑几把他战场上缴获的剑。
韩得明不知真相,闻言反而没了顾虑或自卑。从马上下来,韩德明就去村中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和弟弟。
翌日,二郎从村学回来,钟子孟家门口站满男女老少。女人和老人看热闹,成年男子和少年孩童一个个拿着一根棍子或竹片等二郎。
韩得明的叔和钟金宝的父亲在一起,二郎转向两人:“你俩也学?”
韩德明叔叔点头:“我要是会几招,服兵役的时候我就留在军营了。” 二郎:“军营很辛苦,刀剑无眼。”
钟文长:“大丈夫能死在战场上也算死得光荣。”
二郎转向身后少年:“金宝也这样认为?”
金宝母亲宁氏可能没坐好月子,至今只有金宝一个孩子。宁氏闻言脸色骤变,慌忙说道:“金宝,别听你爹的,他几十岁活够了,你才十来岁,不能跟他学。”
金宝:“我才不会死。喜儿奶说了,技不如人才会死。”
宁氏往左右看。二郎笑道:“别找了,喜儿在新房帮小薇收拾屋子。”看一眼金宝,“他才多大?十年后你再愁也不迟。”
十来岁的少年没长性,今年想着上阵杀敌名扬天下,明年指不定又想做什么。可宁氏被二郎那句问话吓得不轻,她不敢埋怨二郎,狠狠瞪一眼相公。
钟文长躲到韩得明叔叔身后。
村正提醒二郎可以开始了。
二郎叫个头最矮的小孩站前面,成年人按身高往后,然后就从钟家门口排到韩得明门外。村正在钟家门外看到这么多人,估计有人看不清二郎的动作,就去钟家找东西。
钟家有个旧案板,在做变蛋的棚下放东西。老村正叫二郎站在案板上示范。
沈伊人和喜儿拿着抹布回来,看到二郎站那么高吓一跳,以为二郎突然长高了。钟子孟跟在两人身后,她俩突然停下,钟子孟差点撞到她们:“出什么事了?”
沈伊人示意他朝东看。钟子孟倒抽一口气:“怎么站那么高?摔下来怎么办?”
喜儿:“他练了那么多年,一脚踩空掉下来也摔不坏。”
钟子孟不放心:“你倒是心大。”三两步到跟前就叫二郎下来,不急在这一时。
村正一把把钟子孟拉过来:“再过一会就结束了。回头我带人去北边堆个高台,以后就在那边教。”
喜儿果园北边的荒地分给村里人一部分,还有一部分荒着。那边离山近,底下都是石头,没法挖坑防凶兽,无论种粮食种菜都会被野鸡野兔子或野猪祸害,现在反而便宜了村民们。
二郎跟韩得明说上午下午各一炷香,时间一到二郎就停,才不管有人学得起劲。二郎到家洗洗脸,就给有为和金宝以及铁柱讲文章。
喜儿给二郎送一杯水,顺便对侄子说,她大哥和二哥要是不忙,以后叫他们也来跟二郎学学。
铁柱不可思议:“我爹和我二叔?”
喜儿:“身体好了干活都有劲。”
铁柱不禁嘀咕:“还不如叫他俩跟钟伯伯学种地学沤粪呢。”
钟子孟往屋里放扫帚,闻言笑着说:“都学也学的过来。”
铁柱点头:“好吧。”转向他姑,“我的话不一定好使。”
喜儿朝二郎抬抬下巴:“就说你姑父说的。”
喜儿的两个兄长可以不搭理儿子,不理会妹妹,却不敢把妹夫的话当耳旁风。翌日上午,一人拎着一个棍子,跟村里人去山边学剑法。
如此过了半个月,小薇那边的锅支好了。
原本钟子孟没打算给女儿收拾厨房,因为他没想过跟小薇分家。二郎问他姐夫,腊月下雪天,小薇总不能跑来洗脸,晚上洗了脚再回去吧。
钟子孟听到这话意识到还是得有口锅。安阳县铁匠不会做铁锅,钟子孟就买几个陶锅,又给小薇置办碗瓢盆等物。赶上下雨天,早饭后拿着米面菜过去,中午和晚上也不用过来了。
沈伊人又和小薇往厨房里搬一些麦秸,喜儿又给小薇送两筐木柴。厨房里还有脸盆水缸等物。收拾妥当很有家的样子。喜儿问小薇:“这里好还是梁秀才家好?” 小薇愣住,显然忘了梁秀才此人。
喜儿改问她这里好,还是小薇原本钟意的那个男子家好。小薇脱口道:“你怎么知道我——”说到此说不下去。
喜儿:“我当然知道。因为人都喜欢比自己强的啊。”
小薇不禁问:“也包括你?”
“当然不。因为我强者本强,别人喜欢我。”喜儿抬起下巴,“比如你舅。”
沈伊人笑呛着。
喜儿:“不信你问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