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过去伸手拎一张床,然后就看到床头有雕花,飞禽瑞兽,活灵活现:“原来如此。”
“这笔买卖合算吧?”赵掌柜问。
稚奴跑过去:“我的吗?给我看看。”
喜儿把床放树下,稚奴爬上去,高明伸手抓住他,“踩脏了怎么睡?”
稚奴摇摇头表示不上去,沿着床打量,越看越满意,跟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叔叔,我喜欢这个床。”
二郎把小金毛的小床拿下来:“高明,进屋拿张竹席让稚奴试试。”
前几日钟子孟和女婿上午卖桃,下午闲着无事犯困,干脆编几张竹席。
小蓼蓝睡在爹娘中间,陈冬日夜里不敢翻身,担心手臂放到女儿脸上把孩子憋过去,以至于编竹席的时候陈冬日比他老丈人还勤快。
听闻这话,陈冬日立刻说:“我去吧。我知道在哪里。”
竹席编好陈冬日用井水冲刷两边搭在绳上,晾干后也是他收的。
小薇见他连走带跑的,拉住女儿:“看你爹多讨厌你。” 二郎瞪外甥女。钟子孟也瞪她:“胡说什么?蓼蓝又不知道你说笑。”
小薇顿时吓得不敢吭声。
赵掌柜笑着打圆场:“喜儿,你家西瓜该熟了吧?”
喜儿心情好,叫有为、金宝、高明、李恪和青雀一人摘一个。
钟子孟跟上去,因为几个少年听不出瓜熟没熟。
随后钟子孟在树下切俩,赵掌柜和伙计吃饱解渴,又拿走四个大西瓜。
老木匠的儿子也在,看到床头雕的瑞兽,佩服城里工匠手巧,接着又说二郎对小金毛舍得。
喜儿:“别酸了吧唧的觉着人不如猴。没用钱买。四个大西瓜换的。”
树下乘凉的人异口同声:“不可能!”
喜儿点头:“床的图纸是二郎画的。赵掌柜可以做了卖给城里人。克明坐的躺椅也不是花钱买的。”
村正:“也是二郎画的?”
喜儿点头。这几年才跟钟家熟起来的村民感叹:“二郎还有这手艺?”
二郎:“我不会做,只会画。像那个躺椅怎么安装,用什么结构,我一概不懂,都是赵掌柜店里的木匠自己琢磨的。”
老木匠的儿子试探地问:“克明叔不用的时候,我能拿回家看看吗?”
二郎:“你卖给谁?城里有赵掌柜,长安也有木匠。”
老木匠的儿子:“卖给咱们村的人。还有这些小床,家家户户都有孩子,都需要吧?”
皮蛋生意一直在做,村民还可以编竹筐卖给喜儿,家家户户都有余钱,有人就表示他家有木材,老木匠儿子要是收个辛苦钱,他就给孩子做张床。
三伏天农闲,早晚凉爽,离山离水近的缘故,夜里睡觉甚至要盖薄被。老木匠的儿子想着可以早晚做就答应下来。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老木匠的儿子接了三笔生意。有人调侃他得谢谢喜儿,不用自己琢磨,照着稚奴、蓼蓝和小金毛的床做就行了。
老木匠的儿子本想说得琢磨,仔细一看,三张床长宽不一样。小金毛的最小,蓼蓝的比它的大一圈,稚奴的可以睡到六七岁:“喜儿,明早还摘桃吗?我帮你摘。”
有人帮忙干活,喜儿想都没想就说“好”。
皆大欢喜,树下众人都忍不住笑了。
蓼蓝和稚奴脱掉鞋往床上去,小金毛也上去。二郎抓住它,去院里给它洗爪子。
爪子干干净净,小金毛不愿意下来了,要穿鞋。
此时钟家都做好午饭了,一家人在树下吃饭,小金毛叽叽喳喳不要抱要鞋,二郎想揍它:“这个时候上哪里给你买鞋?”
小薇:“蓼蓝小时候的鞋还留着,我找来叫它试试。你别打它,它听不懂人话,再朝你脸上挠。”
小金毛的指甲长长一点就被二郎剪掉,它没法挠人,可它叽叽喳喳吵得头疼:“你快去。”
小薇把蓼蓝五六个月大,七八个月大的鞋都找出来,果然有一双小金毛穿着正好。
穿上鞋不会走路,伸出爪子叫二郎扶它,二郎又想打它:“你一个猴怎么这么多事?”
钟子孟:“幸亏你没孩子,否则你得天天打孩子。” 二郎:“他跟有为一样乖我闲得打他?”
稚奴仰头问:“我不乖吗?”
两张桌子,十来个人同时噤声。
稚奴气得没胃口了。
没人理他,他一会儿又拿起筷子埋头吃菜。吃了饭他还记得这事,挤到喜儿怀里告状,说几个哥哥欺负他,有为和金宝也不帮他。
二郎又想收拾他,丁点大的孩子竟然知道柿子挑软的捏。
喜儿:“我有的你家都有,我没有的东西你家也有,只会给你做点吃的。晚上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