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真戳心。皇帝差点气晕过去。
皇后身上爽利,心情极好,还有心思附和:“所言甚是。”
皇帝瞪一眼皇后,起身把椅子往一侧移,离试图气死他的人远远的。稚奴趴在小床边看妹妹睡觉,听到动静瞥一眼父亲:“幼稚!比你还幼稚。”拉着妹妹的小手,“母亲,妹妹越来越好看了。”
皇后:“像我还是像你父亲?”
“像父亲还能好看?”稚奴连连摇头。
皇帝气得险些连名带姓吼儿子:“你跟我幼时一模一样。”
“我又不知道你以前什么样,还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稚奴反将一军,“父亲,我好看吗?”
皇帝不想夸儿子,又不想埋汰自己:“自己打盆水照照去!”
兕子被吵醒。二郎见皇后想起来,先她一步把干女儿抱起来:“小金毛,过来跟妹妹玩儿。”
小金毛喜欢二郎,听到二郎喊它就跑过来。二郎跟皇后解释一句,小金毛身上没跳蚤。
稚奴拎着板凳坐到二郎面前,拉着小金宝的一个前爪:“有为哥哥给小金毛洗的。小金毛很干净,不会弄脏妹妹。大黄就不如小金毛干净。” 趴在树下假寐的大黄狗看过来。稚奴隔空指着它:“说得就是你!叫你洗澡跟要你命一样。”
大黄挨训,继续睡。
帝后看到这一幕讶异一声。皇后问二郎,他家的大黄是不是也能听懂人话。
二郎:“能分辨出语气好坏。我总感觉喜儿养的鹅也能听懂一些。喜儿进圈抓鹅,大鹅就叫的特凄惨。”
皇帝摇头:“鹅听不懂。喜儿要杀它,它可以感觉到危险。”
稚奴不这样认为:“大鹅会看家,听得懂。”
皇帝:“以后别喝鹅汤吃鹅肉?”
稚奴不再理他,拉着妹妹的手跟小金毛手拉手:“妹妹,这是小金毛。你要叫小金毛哥哥。”
皇帝又想训儿子,皇后扯一下他的衣袖,微微摇头。果不其然,稚奴看过来,等着父亲开口训他。皇帝楞了一下,不敢信,问皇后儿子是不是故意的。
皇后点头:“可能已经想好如何反驳。”
“幼稚!”皇帝瞪一眼儿子。
稚奴起身回屋。
此地温暖,这个时节还有西瓜,稚奴找到篮子就喊有为进园子。有为叫铁柱陪他去,铁柱一动不动,金宝起来:“一个比一个懒。”
金宝挑一个大西瓜,一个小西瓜,稚奴叫他把小的切开,他抱着半个西瓜拿着勺,蹲在父亲对面吃瓜。
皇帝气得简直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皇后忍着笑问:“稚奴,何时变得这么会气人?”
稚奴不是最近几日才学会气人,而是前些日子没心思气父亲。
“吃瓜也不行啊?”稚奴不答反问。
皇帝指着儿子:“我没打过你们,不等于我不打孩子。”
“仅仅为了一口瓜?”稚奴震惊,仿佛说您是当今天子吗。
皇帝被儿子的神色架起来,顿时觉着一口气堵在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就在这个时候,喜儿从东边过来:“喜儿,稚奴糟蹋西瓜,只吃中间没籽的部分。”
喜儿不知真相,走近一点就训稚奴:“很会吃啊。剩下的给谁吃?”
稚奴起来,不敢置信地说:“你几岁?”
喜儿皱眉:“说谁几岁?”
“不不,不是你,我说父亲。我只切一个瓜,才吃两口。”稚奴举起来,“你看。不信可以问金宝,金宝侄儿帮我摘的。”
喜儿糊涂了,看看皇帝,又看看皇帝儿子,谁说得是真的啊。
皇后笑:“稚奴调皮,拿着西瓜馋我们,你哥哥生气,希望你教训他。”
喜儿朝稚奴脑门上戳一下:“坏吧你。”
稚奴笑着移到她身侧:“我跟父亲闹着玩呢。婶婶,竹筐里有什么?”
“几条蛇。我查看篱笆墙时撞到我脚上的。可能想上山冬眠。”喜儿问皇后,“吃过蛇羹吗?”
皇后:“可以尝尝。” “当它是黄鳝。”喜儿看到姐夫出来,把竹篓递给他,“叫冬日收拾。”
二郎:“哪来的竹篓?”
“在那边摘菜的人给我的。”喜儿又提醒姐夫用好了给人送过去。
沈伊人在院里听到这话,小声嘀咕:“她真会使唤人。”
小薇:“可以大点声。舅母不打你。”
沈伊人扬起巴掌要打她,小薇吓得往陈冬日身后躲。蓼蓝见她娘这么胆小,摇头晃脑出去找舅爷。小薇叫住她:“不吃西瓜?”
蓼蓝摇头:“吃一点就涨得慌。我去摘香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