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萧小语第一次正面发出这样的询问。

    时玥没有出声，而是伸手到萧小语面前。

    萧小语将那冰凉的手牵住，已经知道她的答案。

    她又不傻，玥玥的每个举动都带着某种意图, 不轻易泄露自己的内心, 但是经过这么久的相处, 她能看得出来, 自从针灸过后，玥玥在一点点地变得开朗起来。

    ——

    顾擎一连几天都玩着失踪。

    只有时玥知道，他是在躲着她。

    他现在看到她, 会愧疚，会担忧，甚至害怕她用失望的悲恸的眼神看他。

    而此时整个圈子里还传开一个消息：顾擎不管礼数，要跟继妹在一起。

    甚至有人开始相信传言，以为顾擎真的疯到把人的腿打断，再困在身边。

    顾老先生听到这么一出，气不打一处来。

    他还公开发过狠话，说顾家不能让一个瘸子嫁进来。

    天气预报说有降温降雨，顾擎才带着老中医回来。

    之后的一个月，老中医都在留在顾家，给时玥针灸，按摩。

    顾老先生能制约顾擎，他的话也能影响他的决定。

    顾擎似乎想要将她的腿治好。

    不过顾擎也沉默了很多，每天看着时玥的眼神，也越发深沉固执。

    萧小语心惊胆战，感觉玥玥就是一只随时会被吃干抹净的小白兔。

    当晚，顾擎来到时玥床边，像是魔怔了一般，喃喃自语，“玥玥，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时玥被吵醒，眼眸平静如水，“哥哥？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顾擎俯下身靠近她，“我们要结婚，玥玥，跟我结婚，好不好……”

    果然，随着他的轻喃，女生神情变得惊诧和不解，“可你是我哥哥。”

    “我不想当玥玥的哥哥。”顾擎的语气相当坚决，“我们生个孩子，我们可以组成一个温馨美好的家，玥玥不是一直觉得家里太冷清吗？”

    只要有孩子，玥玥就会一直留在他身边，留在这个家里。

    “哥哥，我不要生孩子，我怕……”

    女生的哭声充满不可言说的恐惧，“哥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怎么了？你不是我哥哥……”

    顾擎心疼不已，可是还是死死扣住她的胳膊，“玥玥，我没变，我一直是这样的。”

    他语气最后变得阴鸷起来，跟他展现的气质一样。

    “那我不要，这样的哥哥……”

    顾擎闻言，感觉心头被重重一击，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看着女生脸上的泪渍，伸手帮她拂去，眼眶也通红，“对不起玥玥，可是你别说这样的话，好不好？”

    他不能想象没有她的日子。

    这天晚上，顾擎如同傀儡一样，在时玥床侧坐一晚。

    他之前也经常这样发神经，所以时玥已经习惯，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

    顾擎没碰她。

    “砰砰！”

    连续两声沉闷的撞击声，让顾擎猛地坐直身体，他抬头看向窗台前，彻底僵住。

    女生坐在飘窗前，正费力地推着轮椅撞击窗户。

    那窗户是新换上的，但是在尖锐的金属角撞去时，还是产生了裂纹！

    顾擎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一幕，他死死将人抱住，而她只是一直在淌着眼泪。

    谁也没开口说话。

    ——

    时玥被救了下来。

    顾擎没敢再提起那晚的事情。

    时玥刚恢复的那点元气，又消失无踪，每天说的话少得可怜。

    顾擎内心笼罩在更加厚重的乌云下。

    恰逢顾老先生八十大寿，他开口让顾擎带时玥一起过去。

    于是时玥便看到一大伙人涌入顾家。他们推着好几个移动衣架，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