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是就是吧。”

    “……”晏荀表情木然，心里却无措。

    “你不问我为什么？”时玥提醒他。

    晏荀：“……为什么？”

    “我不告诉你。”

    “……”

    过了一会儿，见晏荀神情越发紧绷，眉间的褶皱也越深，时玥凑过来问，“我什么都不跟你说清楚，你是不是很难受？”

    晏荀又不是傻的，他看得出来，她是故意的。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他的手从她肩膀落至她手腕，顿一下，遂将她的手扣住。

    她的手很小，他都不敢用力去握。

    但是这一刻，他一直空洞的心，却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走吧。”他丢下两个字，带着她往回走。

    时玥目光从两人相牵的手，往上移到他侧脸，不是吧，他刚才那一通别扭，结果其实只是想跟她贴贴？

    时玥用力晃一下两人牵着的手，又把他扯住，“我现在又想去城墙了。”

    晏荀：“……”

    晏荀的手，干燥却有些冰冷，时玥的手完全被他包裹，感觉凉飕飕的。

    “你是不是想我给你当暖炉？”时玥笑着问。

    晏荀下意识紧一下手心，看着她弯起的眉眼，樱桃般色泽的唇，喉咙更加干涸。

    “不是。”他这回没急着挪开视线，“你说的，约会。”

    约会，要牵手。

    时玥似乎一下子弄懂他的逻辑，脸颊难免有些发烫。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又鉴于刻在她脑子里他是大反派的设定，哪怕他的好感度升再高，她都觉得应该是哪里出问题了，他不像是喜欢她。

    不过现在，她好像不用怀疑好感度的真假……

    ——

    两人没能上城墙，因为最近军方把守加严，不让人上去了。

    不过时玥也没失望，跟晏荀晃悠着又走回家。

    三楼家门口，时玥等着晏荀开门，他一向利落，这会儿却慢吞吞的，时玥想松开他的手，让他好好找钥匙，但是他却用力将她握住，愣是不放开。

    门口没有灯火，光线幽暗，但是时玥的视力根本不受阻挡，她看向男人固执抿紧的唇，锋利的下颌线，心脏痒痒的，他刚才走路就贼慢，现在找个钥匙都找不到……

    他根本就是不想松开她的手。

    从两人吃完饭，他们已经在外面瞎晃悠快两个小时，从始至终手都没松开过。

    要不是因为天气凉爽，他的手冰凉，她感觉肯定要出汗了。

    钥匙叮当响，门锁终究是被打开。

    晏荀牵着她走进去，将门带上。

    屋里很安静，亮起来的是最小瓦数的灯，昏黄的，度在人的脸上，也是带着暖色的。

    时玥感觉裹着她右手的手掌不再是刚才那么冰凉，渐渐地染上她的温度，她低头看，“……还牵吗？”

    “……”晏荀也垂眸，他自觉要松开了，可是……还是贪恋着，这是他们第一次……

    她一点都不抗拒他。

    为什么？

    她知道他是这个世界的反派，知道他要毁灭她在意的一切，她不该对他这样心软，她应该远离他，防备他，丢下他。

    时玥仰头，蓦地一笑，“小盐巴，我们好像一对傻子。”

    瓦灯在她眸中映出被星辰还要耀眼的光芒，耳边的碎发毛茸茸的，粉嫩的唇挽出无害的笑弧。

    刹那间击中晏荀本就不坚固的心墙，他越发用力握紧掌心的柔弱无骨的手，控制不住心中陡然升起的暴虐，好想，揉碎她。

    念头生起的时候，他已经将她推到空置的壁柜前，将她的手压往背后，长腿也挤入，将她整个人压制在他怀里。

    时玥背后贴着柜门，因为双手被他困在身后，不得不挺起身子，柔绵贴近他胸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她的腿想要挪动，就势必会碰到他大腿。

    不过都这样了，她也没想过要用异能反抗，他没弄疼她，就是两人的姿势过于亲密了。

    “约会后还能做什么？”晏荀微微低下头，下颌被她额前碎碎的发丝弄得有点痒。

    他声音喑哑不堪，像是在期待，隐约透出难言的兴奋来。

    他一直将她随口说的“约会”记在脑子里，并且想要趁机获取更多。

    从牵手之后，他就仿佛被开启某个闸门，他是贪婪的，比她想象中还要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