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杭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话此时还回荡在他耳边。他觉得他哥帮他把电话挂了是好事，否则再说下去，他也许真的会动摇。

他拿过旁边的手机，想要把那几天卫杭发给他的短信也全都删了。

这时，他突然从手机里看到一篇最近的新闻报道。

新闻上说，霍氏集团继承人遭匪徒绑架，警方参与破案后，现已经抓获犯罪嫌疑人一干，属多人团伙犯罪，本次案件影响重大，目前伤者仍在治疗当中，后续未知。

白然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到了卫杭的事，他又想到卫杭消失的这几天，音讯全无，也许不是他不想联系自己，只是他根本联系不了，如今好不容易唯一打通的电话也被他挂了。

这时，他手里的电话再次响起来，当他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心里难免波动了一下，最后他还是把电话接起来。

“是我。”程晚邻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

白然说不上自己的心情应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失落，他也猜到了程晚邻打电话过来是要说什么，白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新闻我看到了。你和决哥没事吧？”

“没事，”程晚邻道，“只是卫杭……”

白然其实希望程晚邻可以继续说下去，这样他就不用开口问了，程晚邻也真的说了下去，道，“他真的伤的挺重的——中了歹徒一枪。”

“原本是冲着我来的，他是替我挡的，对不起。”

白然脑子从程晚邻说卫杭中了一枪那里开始，就失去了理性思考的能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安慰程晚邻道，“你不用说对不起，那是他自己愿意的，又没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跟你没关系。”

程晚邻犹豫了一会儿，“你们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清楚吗？”

“说不清楚，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如果卫杭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不劝你，但是如果没有的话，你去见他一面，哪怕是让他死心。他躺在医院，现在体力都不如你，到时候你想走就走，他拦不了你。”

程晚邻和霍决在一起的这两年，也不再是以前对感情一片空白的人了，卫杭和白然怎么说大家都是高中时候的同学，所以他回来之后还是打了个电话。

白然说：“他伤的很严重？”

挂了电话，白然翻到手机短信的那个界面，看到卫杭给他发的消息，问他在哪，他们谈谈，但是他一条都没回。

陆白在客厅浇花，耳边听到房门响动的声音，抬眼就看到他弟弟从房间里走出来，“去哪儿？”

“哥，”白然说，“……我想去找他。”

“我知道之前他来找我，都是你帮我挡回去的，是我没用，意志力不够坚定，但是我真的没办法看着他躺在医院里，我已经想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