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样?高中学习压力要大一点,还适应么?”
“该死的,于,丢掉客套,简洁告诉他我们的位置!”
“毕业之前我留下了一本书,上面有你的名字,不知道你看到没有。”他说:“应该对你有点帮助。”
“于,你在絮叨什么?!”卢奥多的声音几乎淹没在了风暴里。
于程飞哈哈一笑:“骗你的。小泽和我说了叔叔阿姨离婚的事儿,我猜霈霈会找不到他,于是托人寄去了这本书。”他的声音几乎被风声淹没了:“怎么样,有帮助么?”
卢奥多又急又气,再次朝前迈出一步,这回他终于踩到了软雪——原来他已经走到了悬崖边。
为什么会是悬崖边?明明这里应该是于所站的位置?
可惜来不及多想,因为他的身子很快陷下去,命悬一线之时他抓住了一块岩石——或者坚冰,总之是能暂时救他一命的东西。他全身的重量集中在这只手上,身子已经悬空了,脚下是悬崖,假如他现在掉下去,会同先前无数倒霉蛋一样被埋在雪底。
“于!我在这里,拉我一把!于!”卢奥多几乎喊破了嗓子。
“那就好。”于程飞顿了顿,声音在风雪里很温和:“没什么其他事,快过年了,开心点。”
“该死!于!于程飞!亚洲人!过来救我!你在假装听不到吗?!”
卢奥多的手已经麻木,他绝望地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下滑。终于,那块坚冰在风雪中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响,卢奥多在发出惊呼之前,随它一起跌进悬崖下的黑暗与冰雪里。
于程飞温和的眸子透过墨镜镜片看着卢奥多跌落的位置,他耐心地等待听筒里杂音过去,然后说道:“还有件事,霈霈。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可以留到几年之后用——假如那时候你想逃,我给你留助理的位置。冰川雪山永远比人群要简单。”
于程飞收起手机,慢慢走到卢奥多掉落的位置,这里很危险,但不再会有塌方事故。瞧,自然界是永远不可捉摸的,但或许有些灵魂可以预测到一些什么。
于程飞看向悬崖下,无奈笑道:“瞧,卢奥多,我说过你该拥抱一下父母的,在意外发生之前。”他的眼睛在墨镜镜片下泛出怜悯的光:“并且,我可从没说过我是亚洲人。”-
于程飞在即将高叁毕业的时候被徐淼找过一次。
张霈不知道这事儿,他俩当时还在上初叁。
徐淼在一次放学后独自去了高中部,他见到了于程飞。
“小徐同学,找我有什么事情?”于程飞刚背着书包出教室,身后跟着几个要好的同学,一副普通高中生的样子。
徐淼点点头:“想单独和学长说点事。”
于程飞转头跟同学道了别,两个人找了僻静地儿说话。
“为什么在这里,不如在冷饮店,我还能请你吃冰激凌。”于程飞说:“有什么事?”
徐淼盯着他,几秒种后问道:“学长是不是有什么亲人在英国。”
“没有。”
“没有?”
于程飞笑起来:“当然没有,我爸你也知道,农村里爬出来的暴发户。为什么问起这个?”
徐淼放平唇角,轻轻说:“没事。抱歉,打扰学长了。”
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于程飞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哎,徐小同学,和霈霈交往要保持真诚,否则会自讨苦吃。”
徐淼顿了顿脚步,回过身问:“学长为什么这么说?”
于程飞哈哈一笑:“前两天霈霈她哥骗她喜欢的漫画停刊,霈霈急得都哭了。最后她哥被揍了一顿,你说惨不惨?”
徐淼没说话,心底渐渐升起冰凉的薄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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