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秋每说一句话,手上的力道便会加大一分,陈柯君只能从喉咙里艰难的发出呵呵的声音。那双死潭般的瞳仁仿佛地狱般骇人,脸颊上的血痕仿佛成了战利品,此刻的谭秋完全暴露了身上久久遮掩的野性和戾气,让人望而生畏。
盛清跪坐在谭秋身后,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空闲的手去扯谭秋,她从未见识过如此疯狂,疯狂到有些粗鄙的谭秋,什么都不顾的谭秋,她却并没有因此产生半分恐惧,她的眼睛潮湿又模糊, “放手吧,放手吧,谭秋,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嫁给他,再掐下去他会死的,不要因为他将你折进去啊。”
谭秋歪头看盛清,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因此减掉一丝一毫, “哦姐姐,可是你为了他,跟我撒谎。你跟我说你在工作,实际上你是和他在咖啡厅约会。”
“不是的,我不是在和他约会,我是想和他好好谈一谈,好从此彻底摆脱他。”
“啊,原来是这样,后来,没想到这个男人没有答应,反而还尾随姐姐,想要猥亵姐姐,对吗这样的人,真是坏透了,讨厌透了啊。”
“松手,快松手!出人命了!”
陈柯君面色青紫,保安们和李晓璇气喘吁吁的从安全楼梯跑上来,看到的便是一个躺在地上呻吟不起,一个被掐到几欲昏厥的情景,连一口气都没来得及喘,又紧赶着扑上来将谭秋和陈柯君拉开。
谭秋这次倒是松了手,被拉着站到一边,静静地看着保安将陈柯君架起来,冷漠的神情像是在看一块烂掉的肉。
李晓璇被吓的面色灰白,抖着唇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疯了!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冲动疯癫!你想坐牢吗”
谭秋只是低着眸子站在那,一句话也不说,爆发性的力量虽然强悍,却也会极大程度的损伤人的肌肉。
待从警察局做完笔录走出来时,谭秋浑身都是酸痛的。
李晓璇开着车,将盛清送回家里,谭秋跟着一起下了车,敲了敲李晓璇的车窗,道: “你先回去吧,我有几句话和她说。”
“那你怎么回家”
“我已经叫好车了。”
李晓璇离开后,昏黄的路灯下,只留着盛清和谭秋两个人。
夜风将谭秋的黑色夹克衫吹得猎猎作响,视线交汇的刹那,谭秋略略歪了歪头,温热的气息与凌冽的寒风相撞,碰击出一小片白蒙蒙的雾气, “小姐姐”
轻轻的三个字,挨个的跳落到盛清的心里,击打着她的耳膜,她的心脏,盛清的嘴唇颤了颤,好半天,才道: “阿秋,我们去楼上说。”
话毕,她牵住了谭秋的手,那白皙的手指上仍旧残存着些许血迹,握在掌心没什么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