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秋从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盛清膝盖不对劲,拉住她道: “姐姐,我煮泡面吃就好了。”
盛清家用是的老灶台,她带上工地上干活用的白手套,抱来一堆柴火,盛清好些年没有生过火,谭秋则是从来就没用过这种灶台,两人又吹又扇,好一会才将火点着。
谭秋从自己背的包里面拿出好几袋方便面,一股脑的下到了滚水里,盛清问她: “煮这么多做什么”
水汽氤氲,盛清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能听着她说: “姐姐不是也要吃吗”
可即使是两个人,也远远吃不了那么一锅方便面,盛清知道,谭秋怕只有她们两个人吃的话,母亲会挑她的不是,站在灶台前面的人身形高高瘦瘦,一眼望过去甚至说得上是单薄,可就是这么一个单薄的身子,却能够背着一个七八斤重的包,顶着严寒,翻越一座山来见她。
灶台里,火苗跃动,火光映红了盛清的脸颊,她忽然站起身来,从后面环抱住谭秋,经过冷空气的洗涤,谭秋身上那股好闻的木香味似乎更加明显了,盛清靠在她的肩膀上,眼睫颤了颤,纤长的睫毛恰好扫过谭秋的脖颈,谭秋感受到战栗的触感,不由得僵直了身体。
“谢谢你。”盛清说的很郑重。
谭秋知道,盛清所言的谢谢,当然不是这一顿饭。
她垂下眸子,盯着翻滚的面锅,压下翻涌的心绪,姐姐,我爱你,不要你道谢,只要你一个有关爱的眼神,一个带着暖意的触碰,那我所做的一切就都值得。
盛清的怀抱让她感觉连那种彻骨的寒冷都没那么明显了。
****
翌日。
盛清一早便带着谭秋进了山。
她要去给外婆上个坟。
外婆生前长得矮,过世之后就连坟包也特别矮小,亲人去世便如同钝刀割肉,在每一个稀松平常的瞬间,都能让人准确的感知到曾经鲜活的人消亡成只印在脑海中的彩色回忆。
盛清这两天时不时的落泪,眼圈已经明显的红肿了,谭秋跟着她在一边跪下,从一直背着的包里拿出了两盏做成元宝样子的小灯,一只手挡住风,另一只手点燃了元宝灯: “姐姐,老板告诉我这是给人引路祈福的,你供一盏,我供一盏。”
盛清拭去眼角滑落的泪珠,盯着谭秋那个鼓鼓囊囊,好似无所不包的黑色背包,问: “你这个小包里装了什么走一路背一路,不累吗”
盛清才抬起手想要看一看谭秋的背包,手指还未曾触及到包面,便被谭秋牢牢地握在掌心,盛清疑惑的抬眼去看谭秋,对方略略挑起眉,眼神里带着些紧张,有些不自然的转移话题: “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