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是个新来的,此刻看起来已经快被顾醒从精神层次上雷倒了,他旁边的家伙是个有资历的,凶狠道:“闭上你下作的狗嘴,背过去!没让你动不许动!不然废了你!”
“喔。”顾醒还怪听话的,他转过身去,轻轻“嘶”了声道:“我记得你姓郑,对吧?”
“?”
“三年前我来的时候你就在这儿给我洗澡了,怎么三年以后还在给人洗澡?”顾醒说:“你们监狱没有晋升制度的吗?”
“......”
顾醒持续补刀:“还是说你跟我一样,都混的不咋地。”顿了顿,“不过冲澡的手艺确实比新来的娴熟。”
“哐当”
对方手一抖,水管砸脚上了,乱喷的水柱把左边的狱警射的吱哇乱叫,场面一度混乱,顾醒倒没人管了,他一个人主动过去拿盆,抹完消毒粉换好衣服,慢吞吞往里面走了。
跟三年前相比,边城监狱似乎扩建过,格局变了,但氛围又似乎没变。
这个点适逢放风结束。
成群的犯人排着队回来,挨个儿进格子间牢房,道路被挡住,顾醒就在旁边等了一会儿。路过的人纷纷侧首打量他,神色顾醒也便挨个儿过目他们,其中有几个鼻青脸肿,在狱警的叫骂声中瑟瑟发抖。
“堵在这里做什么!窝囊废!”耳边传来爆喝一声,顾醒揉了揉耳朵,扭头道:“监狱长好!”
“嬉皮笑脸什么!”对方骂道:“找到你的猪窝,滚进去!你的贱命现在在我手上!敢乱来我就把你的头当灯泡踩碎,听懂了吗!”
“听懂了。”顾醒低眉顺目,“阿sir,请问我的猪窝在哪儿?”
走了一路,空气中隐隐有些压抑的坏笑声。
“新来的长成这个样子,居然住老蛇隔壁。”
“走过去的时候感觉都被老蛇视奸完了。”
“你们猜老蛇会先玩他的胸还是先玩他的屁股?”
“屁股虽然很翘,但我选柰子。”
“这么会讲的嘴老蛇怎么可能放过?晚上就有好戏看了。”
顾醒只作没听见,走进自己的牢房,他直接一头栽倒在床铺上,某种程度上来说,牢房里的设施比拘留室还要好些,至少还有完整的床单和被褥,他在拘留室冰冷的硬板床上就没睡着过,这会儿头一沾枕头,就陷入了好眠。
躺过一个午休,下午有思想政治课的安排。
由于人数众多,这种需要占用教室的课程安排都是分批次进行,一部分人上课的同时,另一部分人就会被安排体力劳动,或是踩缝纫机,或是挖矿组装零件什么的,错峰进行。
顾醒跟着大部队穿过连廊,忽而从旁边伸出几双手将他拖进暗处,那几双手的分工还挺明确,有的捂着他的嘴,有的掐着他的腰,有的禁锢他的手腕。
这种被动拖行的方式不太好受,顾醒跌跌撞撞的跟着他们一路去到空旷的纺织间,被按到一处冷冰冰的铁桶上坐着,这群人才堪堪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