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掀帘,里头两位耳鬓斑白的老人在丫鬟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下台阶。
“娘——”
“亲家公,亲家母,你们来了。”
萧家本家来的人是萧洄的一个小叔叔,他来京都做生意,顺便给曾氏庆生。
那位小叔走上前,亲亲热热喊了声婶婶,“您可还记得我?”
曾氏盯着他打量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笑着道,“你是威儿。”
“哎!是我!”
长辈们在叙旧,萧洄凑到秦隅三人身旁,“他们说他们的,我们先撤,走,带你们参观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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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抚司,下值时辰刚过,萧珩预备回家。他刚把手中案卷放下,陆善就进来禀报,说是萧洄的护卫在门口等着。
萧珩:“他在门口干什么?”
陆善:“那护卫独自押着好几个大汉,说是要举报他们当街抢劫行凶。”
“又举报?”萧珩皱起眉,这才多久,怎么净给他找事做。
“他自己不是在大理寺当官?怎么还把人往我这送?”
“据闻,那些人是南城门金吾卫罩着的。”陆善解释道:“三公子可能觉得这事只有咱们才能处理。”
会这么觉得才怪了。
萧珩哼了一声:“得罪人的事尽数往他哥这儿扔。”
这就是他的好弟弟。
陆善观察上司神色,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犹豫道:“那大人您觉得……?”
“金吾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片刻沉默后,萧珩突然出声,把笔往桌上重重一放,嗓音如同淬了冰:“把他们收进诏狱。狠狠地打。”
“打到有人来赎为止。”
“是。”陆善拱手,萧珩忙着下值,起身刚走了一步,就听他又喊了声:“大人。”
“又有何事?”
陆善毕恭毕敬道:“先前督察院派人来,说是明日要在会春楼给晏大人办庆功宴,请帖已经送到您府上了。”
他小心翼翼道:“您……?”
“晏西川的宴有什么好吃的,会春楼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萧珩冷声道,“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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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说得轻巧,然而真到了第二天,他不得不去。
因为卫影一大早就奉命堵在西园偏门门口,预备将萧珩少年时期被一只狗追掉了裤衩的事翻来覆去说上好几遍。
然而他刚开口,偏门忽然被振开,随即一把绣春弯刀从里飞出,擦着卫影的脸颊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