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霏微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曳姐,怎么连你也没有婷姐和十六的消息。
林曳叹气说:怪我权限不够高,不过也别太担心。
嗯?
如果有坏消息,肯定会在第一时间传回来。林曳语气轻松。
沈霏微更不放心了。
不管怎么说,她们肯定能在春天前回来。林曳眯眼张望远处,不过她们回来的时候,春岗估计就得走了。
沈霏微看出窗外,依稀能想象到此地变作满目疮痍的样子。
危楼夷为平地,不论是破落还是繁华,最终轰然一倒,全变作碎石。
好在,碎石会被清扫,被遮掩多年的蓝天,也会因此展现。
或许这块地方以后还叫春岗,但彻彻底底改头换面后,依附在曾经一砖一瓦上的情怀,必将无可避免地跟着瓦解。
许多人对春岗的记忆,大约只能永久停留在这一年春天。
这是春岗的结束,却又是许多人崭新的开端。
失去和迎来,总是相伴而行。
那还能在这多住一个多月呢。沈霏微悠悠说。
林曳睨向后视镜,好奇问:想好要考什么学校了吗。
看看吧,如果成绩理想,当然要挑最好的。沈霏微眯眼打量楼房间逼仄的天。
林曳哧笑调侃:对你来说小菜一碟吧,拐着弯想我夸你?
沈霏微坦然说是,狐狸尾巴翘得很高。
也没拐弯。少女倏然出声。
林曳打趣: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可不是。
这天对沈霏微来说,除却是阮别愁的生日外,其实没什么特别的。
琴良桥比过往安宁了许多,在经过整顿后,横行霸道的地痞恶棍好像彻底消失了,余下狗仗人势的那些,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
从春岗延伸出去的一系列反应,传得很广,影响极远。
但这总归还是许多人平平常常的一天,算下来,或许只有阮别愁一人将之镂骨铭心。
这天夜里,那红丝绒蛋糕上独独插着一根蜡烛,火光黯淡得只能照亮眼前窄窄一块地。
不过这点明度也够了,沈霏微就在烛光的范围里,轮廓不算清晰,却是肉眼可见的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