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沈霏微迈了出去,靠在车上注视谈惜归。
有两句话,她构想了很久,也准备了很久,原本是打算随着礼物一起送出去的。
可是现在没有礼物。
没有礼物,那还是该说的吧,错过的六年难道要延续下去吗。
不好吧,她可不想允许啊。
她当年有所觉察,很自私地扼住了尚不成熟的晦暗情思,仗着两人熟知彼此,将之模糊成寻寻常常的姐妹亲昵。
模糊过后,又想方设法将那个轮廓描清。
后来她去到y国,费尽心思融入上流圈子,不就是想离对方更近一些么。
近,再近,更近,得是不必迁就的那种近。
现在是最好的时刻,是她赋予过滚烫期许的时刻。
她在这一刻将呼吸放慢,心跳地震般导遍全身,促使她非说不可。
生日快乐,十一。
片刻停顿。
亲我吗。
与她面对面的人没有动,仍平静而冷淡地看着她。
就这么短短数秒,沈霏微像在坠落。
良久,对面的人喊了一声姐姐,语气很淡很淡。
沈霏微是想听到这两个字,她日思夜想,可绝不是以这样的语气。
谈惜归拒绝说:我不亲。
沈霏微放缓的呼吸近乎停滞。
亲之前要表白的,是不想认真吗。谈惜归又说。
沈霏微岂会不想。
算了,我又不会答应。谈惜归侧过身,她的又一句话,很无情地将面前人推到狂风怒雪中。
十一。
我们很了解彼此是吧,你是想让我猜吗。谈惜归微微低垂着眼,余光不含情绪地扫过去,很像受伤后钩爪依旧锐利的隼。
她停顿,很轻地说:可是你也得给我提示,你给了吗。
第65章
没给吧。
谈惜归自问自答, 神色是褪去优待后的残酷冰冷。
但她不锐利,远不及怒气填胸时的咄咄逼人, 只好像扒开血肉般,把多年来不曾在沈霏微面前展示的一面,剖了出来。
沈霏微没有回答的机会,她的一切机会都被掠夺了。
在这寒气袭人的一刻,她惶惶想,是因为来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