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在承认,她确实缺钱,也的确收到了一笔钱。
沈霏微很清楚,人越是劣势,越是怯懦惧怕,就会越有决心,哪怕这个决心会违背意愿。
就好比向死而生,这是走投无路时的最佳选择。
给你钱的人,让你找什么?她问。
班绪又沉默很久,在沈霏微的注视下,深吸了很长一口气才坦白:我原来想找你的备用机,那个人想要一个联系方式。
谁的?沈霏微皱眉。
他说,叫云婷。说着,班绪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找到自己偷拍下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人戴了鸭舌帽和口罩,看不出面容。
他给钱给得很快,是现金,我没办法。班绪哽咽开口,浑身颤抖着,我后来就没有见过他了,也不清楚他是什么人。
沈霏微拿到班绪的手机,把照片传给自己,又将拍摄时间与位置截下,低头问:他怎么联系到你的。
他在贝洛街上拦住我。班绪抬手擦向下巴,将摇摇欲坠的泪珠抹开了。
沈霏微把手机还了回去,看了对方一阵,说:我不会报警,也不会辞退你。
班绪愣住。
过段时间,你辞职吧。沈霏微给对方留足了退路,像这样的事,以后别再做了。
霏微姐,我
你出去吧,道歉就不必了,我可是真的九死一生。
门关上后,沈霏微将木架上的花盆微微转动,令盆上的花处在最好看的朝向上。
过会儿,她把照片和截图一并发给了谈惜归。
是在一个小时后,前台来了电话,说雅谈的那位小谈总在楼下等着,问沈霏微要不要见。
沈霏微拎包下楼,明白谈惜归不上楼的目的,必是想和她一同回去。
大堂中,前台小心翼翼在电话里提及的小谈总,正在沙发上仪态很板正漂亮地等着,她没什么表情,有种生人勿进的疏离。
沈霏微走过去,低头说:找我?
端坐着的人站起身,下巴往外微努,说:我车在外面,一起走吗。
沈霏微笑说:我提了车。
你下午或是明天如果要过来,我送你?谈惜归商量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