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在到处蹦跶, 偏它那体型和劲都很大, 即便院子足够宽敞,也不够它闹腾。它一会蹿到云婷腿边, 一会又把院子的草屑带到舒以情边上。
云婷吃着橘子坐在沙发上往外看,看天色将暗,转头问:这段时间,埃蒙科夫有让人跟着你们吗。
沈霏微觉得应该是有的,只是那些人不能随意进出翡翠兰的住宅区,而她惯常在离开翡翠兰后,就径直去到鎏听,没给旁人多少跟踪的余地。
应该,但能跟的机会不多,所以我也觉察不到。她说。
云婷微微颔首,拍两下杜宾的头,转而看向谈惜归:以前可以随意领着你们外出,今非昔比,如果我说我想带它出去走走,会不会对你们造成困扰?
不会。谈惜归说。
我上次来a国已经是六年前了。云婷颇为感慨。
既问埃蒙科夫有无派人跟踪,随之又要出行,前后联系起来,沈霏微不难猜到,云婷是有意想在埃蒙科夫面前露面。
也是,在决定要与对方见面后,云婷和舒以情根本没有藏身的必要。
沈霏微也算初来乍到,索性说:出去走走吧,去哪合适。
谈惜归思索片刻,可以到黛江边。
黛江边上就是侨胞区,过去的话,或许还能碰到不少熟悉的面孔。
沈霏微动身说:我去拿狗绳,你先带婷姐和十六姐上车。
她才走两步,就听见身后蹦出来一个声音。
云婷别有深意地说:这杜宾到底是谁养的,怎么在哪都有家呢。
狗绳是我上次落在这的,忘记带回去了。谈惜归不紧不慢地回答,态度很自然。
云婷语气很百转千回地喔了一声,听起来似乎不太信。
沈霏微继续找狗绳去了。
从翡翠兰到黛江有一段距离,云婷和舒以情带着春坐在后座。
春不吵不闹,坐得昂首挺胸,姿态尤其端正。
播放器里流泻出来的是金流歌,很温吞的唱腔,编曲也渗着一股老旧的气息。
上次四人同坐一辆车,得追溯到六年以前,应当是从金流回春岗的路上,那时候车上放着的,似乎也是金流的早年流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