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那轻微的上膛声,舒以情坐直了身。
这就要动手了?我以为你会想先叙叙旧。
这句话,云婷是用p国语说的。
埃蒙科夫放慢脚步从阶梯口出来,身后跟着的人只手握枪,枪口始终没从云婷身上离开。
但云婷手上也有枪,她直指埃蒙科夫的眉心。
埃蒙科夫将余光打向远处,在看到舒以情时周身冷不丁一僵,笑骂一声后,神色精亮而亢奋,透着一种古怪的热切。
舒以情也笑,笑得同样很没来由,相比之下却要平淡许多,好比敷衍。
埃蒙科夫看完一圈,目光最后定在沈霏微身上,竖起手指,用生涩的金流话刻薄地夸赞:厉害。
过奖。沈霏微可不会p国话,不和他玩有来有往的那一套,只用金流话回答。
在伊诺力的时候,是你把我的信息放给奥莱曼的?他似乎对我很了解,我几次外出想引他手下的人出来,他竟然都不为所动。
云婷将埃蒙科夫上下打量,眼眸微微眯起,大约想起了当年在对方手里吃过的亏,她目光越来越阴沉。
埃蒙科夫不以为意地说:在伊诺力时,我受制于他,无权保持沉默。
他眉一抬,又说:不过我只提醒他,你也不是省油的灯,况且你身在春岗,他当时似乎很忌惮。再者,我们虽然认识很久,也远远没有到无话不说的地步,我可没那么清楚你的底细,我能告诉他的,只有那么两句。
埃蒙科夫身后的人保持不动,气息过于和缓,枪口自始至终没有偏离一毫厘。
埃蒙科夫笑得双肩微颤,我当时应该还算是帮到你了,你看他,根本拿你们没办法。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法子找到他的,他后来暴跳如雷,很快就被执刑了,让我后面的一段日子变得特别好过。
那我是不是也算帮到你了?云婷问。
当然,当时我算无意得罪了奥莱曼,我想吞一批货,没想到东西是他的,幸好我毁去了部分证据,否则就不只是关禁那么简单了,奥莱曼真是斤斤计较,死不足惜。
埃蒙科夫双臂一张,都互助到这份上了,所以我们不能坐下好好谈一谈吗,我的钱呢。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自信。云婷伸手,手越过埃蒙科夫的肩头,食指抵在他身后人的枪管上,悠悠地说:想知道黄金在哪?那就别随意动手,都是老朋友了,你清楚我的脾气。
在没见到东西前,我不主动开枪。埃蒙科夫朝身后人使了眼色。
不主动开枪,不意味着会收枪。
早料到如此,云婷收回手,食指穿过手枪扳机护环,令之旋了一圈,说:我会带你去,我不是言而无信之人,那时说过会替你看护,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