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环屿回了个抱歉的眼神,“那我先接电话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清脆女声急不可耐。
“小舒小舒,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舒环屿撇嘴,“又找我帮什么忙?”还没等谈嘉开口,她先打断,“我先说好,我可不去帮你搬专辑,上次累得我手都快断了!”
她的好朋友谈嘉是位妥妥的富二代,又是独生女,平时娇惯得无法无天,在杨湖,除了她那在学术界颇有威望的大牛导师,她说东,没人敢说西。前几天她粉上了个不知名的歌手,非要去狠狠买二百本专辑让小歌手记住她,最后还是求了舒环屿一箱一箱帮她抬上楼的。
“哎呀,不是不是,这次不需要你付出体力!”谈嘉说,“就是上次那个小歌手,她真的记住我了,要请我吃饭呢!”
舒环屿瞪大眼睛,“你不会想让我替你去约会吧?绝对会露馅的!”
“怎么可能?”谈嘉“切”了声,“她约的时间我刚好有讲座,要签到的,这场讲座还是我导师专门请人来的,要是签到本上没我名字她得宰了我,你......”
“什么时候?”舒环屿轻叹口气,就算她拒绝,小祖宗也有无数个理由拜托她。
“小舒你对我最好了!明天下午两点,6栋a区611,记得进门先签到!如果回答问题,一定要先报我的名字!”
听个讲座不难,舒环屿叹了口气。要是别的事情,她一定会露馅。
她和谈嘉是多年好友,却也是完全不同的类型。谈嘉含着金汤匙出生,父母老来得女,对她爱怜过甚,加上她父母早年靠房地产发家,她打出生就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背后有底,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
舒环屿则全然不同,她的父母在杨湖本地做些丝绸生意,爷爷奶奶那辈起便读过大学,父母也都传承了些笔墨,因此在如今互联网与线上直播发达的时代,能靠着腹中些许墨水在一众粗鄙商人间脱颖而出,没有谈嘉家里的泼天富贵,倒也无忧无虑。
两人能成为朋友,全凭意外。
谈嘉读的是杨湖大学,与舒环屿就读的杨湖戏剧大学坐地铁只有两站,她到的时候还有些早,一点四十,诺大的教室只来了十几个人,没过一会陆陆续续地人竟然就满了起来,甚至还剩十分钟时,许多人都没有座位坐,挤在后面站着。
舒环屿颇为震惊,百无聊赖翻看着签到时发的本次讲座主讲人的介绍手册。
江瓷,27岁,三年前硕士毕业于国外顶尖的翻译学院,国内翻译学院的特聘教授,精通英文,法文,德文和西班牙文,熟练掌握日语和阿拉伯语,曾翻译过许多举世闻名的著作,包括舒环屿最爱的法国作家写的《黑雾》,这也是她最爱的一本书之一。
通篇读下来,舒环屿瞳孔不自觉地放大,眸中满是震撼。
她爱读的这本书被许多知名的翻译家译过,而自己只爱读其中一个版本,翻译得雅致又不至于难懂,将原文中晦涩的内容写得当又有趣味,舒环屿将这个版本看了完整的三遍。
原来是江瓷翻译的。
还有三分钟开始时,志愿者都在大教室各个门口维持秩序,江瓷从最前面的侧门款款走了进来,坐上最中间的位置。
让舒环屿惊讶的是,她看起来年轻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