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谁,正是态度难得强硬起来的陆夫人。
陆沅长发披散,白净的像只玉雕娃娃:“那不是我的东西,你怎么能不经我意见擅自拿走?”
身形纤弱的陆夫人被仆妇扶着进门,那个回绝云姜的小丫鬟就站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
陆夫人不答她的话,转眼看向一旁的丫鬟:“给你们小姐添衣。”
陆沅不想穿,陆夫人语气淡淡道:“不穿,就冻着,正好在家养病,也不用出门了。”
“......”终究还是穿上了。
又被灌下一碗苦药,陆沅已经顾不上喝水漱口,着急地问:“为什么要把我的东西送回去”
陆夫人问:“你的?”
陆沅改口:“是她借我赏玩,那也应该是我亲自去还,怎么能...你还回去的时候还说了什么?”
“我已替你回绝,不用挂念这件事了。”
陆沅屁股没坐热,就又站了起来。
陆夫人倒是不屑瞒她:“国公府大夫人耳根子软,听风就是雨的,不是能识人之人,况且女子高嫁总得伏低做小,夫家门第太高,你将来嫁过去是会受委屈的。”
她都长到这岁数了,还不至于因为旁人的几句话发了火,就开始任性。
还没嫁过去,那些人就话里话外贬低陆宅门楣,都想把陆沅挤下去,把自己女儿送进国公府做长孙媳妇。
国公府大夫人竟然全都听不懂,也跟着附和起来。
她也是经过考虑才做下这个决定的,国公府也是城中世家望族,于陆宅而言就是天边的月,与各方势力牵扯太深,不是能淌水的深宅大院。
可偏偏陆福满行商都是依附着那些官员,若是女儿嫁过去受了委屈,陆家不光不能为其出头,还只能赔笑脸。
这种人生过着还有什么滋味?陆家也不需要靠卖女儿来维持荣光。
陆夫人说:“国公府不是良配,你不用再想了。我知那云少爷是心胸阔达之人,只是孝字当头,他要是来一句我也是无可奈何,总会让你受些委屈。”
陆沅小声说:“可我嫁的是她这个人,又不是嫁给她家族。”
“可是这个时代嫁郎君和嫁给他背后的家族有什么区别?今日你进门了,国公府二少爷也差不多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他的未婚妻也是士族出身。”
陆夫人言辞恳切:“早就听说大夫人和二夫人身出同族,她们俩不也是暗中较劲多少年,你以为你能免俗吗?”
陆沅眼眶瞬间就红了,心头酸涩感蔓延。
要是母亲态度强硬,她会着急反抗,只是母亲将一切都掰碎了,揉烂了讲,这钝刀割肉一样的做法,就让陆沅无法反驳。
“这几天你就不出门,好好在家养病,想来你的年龄也是到了,等你父亲回来再给你指一门亲事。”陆夫人说:“你父亲也资助过不少举子,到时候挑个品行好的,将来也做个进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