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沅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哭腔:“云姜?你怎么来了?你进的来?”
那红肿的兔子眼顾不上看刻意卖弄美色的云姜,紧张地左右张望,还不忘回头看向自己房里还有没有人。
最后才想起来人都被自己赶走了,不愿意让她们在自己房里留着,还总盯着自己一举一动,写点什么东西都要盯着看。
实在叫人闹心。
“进不来,进的来就会在白天出现了,我是翻墙来的。”云姜托着她乱动的头,用手给她擦泪:“怎么哭了?不是说你生病正在养病吗?哭成兔子眼了,眼睛疼不疼?”
陆沅委屈巴巴,本来只哭一点点,现在就哭得更多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云姜心一软,展开双臂,隔着窗户轻轻拥住她:“别哭了,明天该眼睛疼了。”
“我哭的很丑吗?”陆沅乖乖给抱,问道。
云姜的手一顿,把视线放在她脸上,苍白因哭泣泛着淡淡的红晕,桃花瓣一样的粉色都从双眼蔓延到脸上,由深到浅的渲染,分外惹人怜惜。
“说实话,哭得很漂亮,好看到如果我是劫匪会把你抢回去做压寨夫人的那种。”
她自认十分客观的评价,然后对方的脸就更红了。
陆沅说:“其实我现在不想哭的,就是...眼泪根本止不住...”
泪失禁体质,就是烦人,影响她跟云姜相处了。
“那我试着哄哄你?”
不等陆沅回话,就托着陆沅的下巴靠近,对方弯腰凑近的时候,她已经下意识闭上眼睛,就感受到微凉的唇瓣印在热热的眼皮上。
左边,右边,都亲了一下,给溪流一样的双眼打上封印,雨过天晴了。
陆沅的手揪紧了她垂下的衣袖,觉得那冷香在这一刻是多叫人安心,告诉她这一切并不是重病之人做的一场美梦。
至于喜不喜欢这个问题,不必再去多说,从她用带着泪水的双目看着窗外的人时,早已经心知肚明。
“好乖,马上就不哭了。”
陆沅眼泪是止住了,声音还是有点哽咽:“你,你刚说你是翻墙进来的,不是说君子不能得翻墙..什么入室,什么不走大门会有辱斯文吗?”
云姜笑道:“我未过门的娘子都要跑了,还去管什么大门不大门,斯文不斯文,我祖父说要脸皮的人讨不着媳妇。”
没告诉她的是,如果陆夫人实在强硬,她或许会使用国公府的权利。
陆福满的命是她保下来的,叫女儿以身相许,很合理。未来权臣云姜如实想道。
“......”沉默的陆沅忽然恍然大悟,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一吸鼻子:“那我以后也和你一样不要脸。”
云姜:“......”
她哭了那么久,还生病了,还是原谅她吧。
云姜哭笑不得地摸摸她的脸,拇指擦过她湿润的眼尾,眉眼瞬间柔和下来了。